池早落荒而逃般出了浴室。
於是裏傳出陣陣水聲。
她坐在自己床上,感覺渾身燥熱,心口像有數千螞蟻在爬。
躁啊。
躁地坐不住。
她不得不起身推開窗,打開了陽台門,走到外麵吹了好一會兒冷風。
緊接著,她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
剛才沒有看到肖鬱的後背,也不知道他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她想了想,正要走回去。
臥室門被敲響。
池早一愣,上前開門。
嚴飛正提著藥箱站在門口,“池小姐,我來給爺上藥,順便擦個背。”
池早:“……”
所以她剛剛為什麼會被拉進浴室?
……
最終,肖鬱還是沒讓池早給擦背。
他其實早就給嚴飛打了電話,也沒打算讓她做什麼。
池早才驚覺自己被“耍”了。
等他們從浴室出來時,肖鬱已經穿好了睡衣。嚴飛則提著藥箱,識趣地離開了。
他看了眼敞開的陽台門和窗戶,再看池早,“熱嗎?”
池早:明知故問。
他上前把門關上,拉上窗簾,又開了空調,氣溫調的正正好,然後站在那,朝池早招招手,“過來。”
池早猶豫了下,走過去。
就在這時。
肖鬱那扔在床上的電話響了。
他微一蹙眉,拿起手機看了眼。
池早清晰地看到,他原本是想按掉電話的,但在看到來電人後又是一頓,接起了電話。
免提打開,就是肖老爺子凝重且不悅的聲音傳出:
“阿鬱,你離開寧城已經那麼久了,是不打算回來了?你不要肖家和寧城的一切,也不要老爺子我嗎?”
池早腳步一頓。
肖鬱卻突然一把拉過她,坐到床邊。
他的身上還有著洗發水的清冽和淡淡的藥味,帶著他獨特的男性氣息一起襲來。
池早被攬住了腰,側坐到他腿上,沒想到他居然敢當著電話那邊肖老爺子的麵動手,她臉上浮現一絲驚色,然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怕被電話裏的人聽見。
但再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裏也異常明顯。
電話那頭沒聽到肖鬱的回答,微微一怔,察覺到不對,“阿鬱?”
“我在。”肖鬱懶洋洋開了口,抱著池早,“老爺子,您知道我在做什麼嗎?”
池早瞪大眼,隻怕肖鬱出口驚人。
下一秒。
“我在京都陪讀。”肖鬱說完,把手機遞了過來,“小棗兒,和爺爺打個招呼。”
池早:“……”
“小早?你和小早在一起?”電話那頭的老者很有些驚訝。
肖鬱離開寧城時並沒告訴肖老爺子。
事實上這些年,肖鬱總是神出鬼沒的,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寧城。
但他離開也好,去哪也好,肖老爺子都有數。唯獨這次,悄無聲息的。
所以老爺子才打電話過來,誰知卻得到了這麼個消息。
池早瞪了肖鬱一眼,接過手機,“老爺子,是我。我來京都上學了,肖鬱他……和我在一起。”
“還真是小早啊。”電話那邊的肖老爺子笑了,從凝重嚴肅到和藹可親,隻不過短短半分鍾,“是了,老頭子我年紀大了居然忘記小早你已經開學了,你是上了京大吧,我說阿鬱怎麼說走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原來是陪你一起去的。不錯不錯……既然這樣,阿鬱啊,你就好好在京都陪著小早。沒什麼事就別回來了。”
池早:“???”
不是來叫他回去的嗎?怎麼就成了沒事就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