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車子在山路裏顛簸。
池早睜眼的時候，肖鬱的視頻已經快看完了。
他沒有開聲音，可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了。隻看畫麵就能想到視頻的人說話的語氣。
因為正靠在他肩頭，以至於，池早眼睛一睜開，就看到了肖鬱手機屏幕上她自己的身影。
那時候，正是雲山園區夜色最濃的時間。
淩晨十二點，直播團隊在那棟無人的別墅區活動。別墅剛剛經曆過“慘絕人寰”的鬼捉鬼戲碼，此起彼伏的尖叫剛剛斷。
一身黑衣的謝大師就走在那黑暗的走廊裏，頭頂是滋滋閃爍的燈光，然後，對著趴在地上的假大師伸出手，說了幾句話。
攝像頭正好從下往上拍到她的正麵，就看到她如同一個神秘巫師，口罩下的唇微微輕啟，似在念咒。
池早身體頓時僵住。整個人都呆滯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直播畫麵。
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
——作為當事人的自己，正靠在肖鬱的肩頭，而肖鬱，看視頻看的“津津有味”！
“醒了？”
察覺到了身側女孩的異樣，肖鬱一指按在暫停上。
畫麵就這樣定格在謝大師身上。
池早身體更僵了。
肖鬱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這個念頭堪堪從腦海轉過。
“小棗兒。”
他忽然喊她，嗓音低沉磁性，並且微微側頭，俯至她耳邊，下巴輕觸在她的臉頰，如大提琴醇厚的樂聲拂過心頭，秘密低語：“你覺不覺得，這個人甩符的動作，有點眼熟。”
“？？？”
“！！！”
池早倏地睜大眼睛。
能不眼熟嗎。
她剛剛在廟裏的時候，就是當著他的麵，親手把係統商城裏兌換出來的升級版驅邪符、封印符甩出去的！
那時候鬼將接近錢明萱，錢明萱因為口袋裏有她提前放進去的符沒有被附身，反而把鬼將震開了。她便立刻走進了廟裏，催動月綸鐲壓製鬼將，然後還在二二的提醒下甩出了數張靈符封鎖鬼將的出路。
雖然池早沒覺的自己甩符有什麼特定的動作，可肖鬱這話說出來，不管是不是真的眼熟，都代表著一點——他猜到了！
而且一定是已經有了把握，他才會這麼說出來！
池早還沒來得及反應。
肖鬱突然關了手機放到旁邊，然後伸手將她攬到自己腿上，半擁著她。
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後，這是肖鬱最喜歡的動作。
池早頓時對上他的眸，似有深邃波瀾在眼底拂動。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頭，“那個鐲子，應該是靈器吧。”
池早更愣了。
他連這都知道？
還知道靈器？
看來平時沒少看男頻玄幻小說……
“我看你的鞭子，好像很像你那根頭繩。怎麼視頻裏沒用過？”
——如果說肖鬱前幾句話還沒有讓池早那麼震驚。
那這句話就讓池早親身上場表演了什麼叫做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