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一周,肖鬱的噩夢從未停止。
自從那天從慶靈村回來的晚上夢到她被害死後,他接連不斷的做這類似的夢。
有時候是殘缺的片段,有時候是很多原本沒有夢過的細節,有時候是繼續做著那個延續的夢。
後來,他不僅看到了池早的死,還看到自己在半年後回國,林染再次找上他對他表白,費盡心思想成為他的女人,甚至,對他下藥。
這一幕和不久前寧城的畫麵重合。
但四年後的他,似乎更加敏銳,警惕性也更強了。
林染的算計當然失敗了。
她很狼狽。
狼狽的被他趕走了。
他看到嚴飛問他為什麼對林染那麼特殊,從未質疑過他的選擇和行為的嚴飛,第一次認真地對他說:“爺,我覺得這位林小姐根本配不上您對她的好和特別。恕我逾越,我認為她和那些想爬上您床的女人沒什麼區別。”
夢裏的他像是被這句話給點醒了,又似乎,他早就有所察覺。
這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和當初那個救他的鬼魂,並不是那麼相似。
後來,他讓嚴飛去查。
查那塊玉,查林家。
夢的一切好像和現實重合了。
唯獨不同的是,他身邊……沒有池早。
這個女孩,再也沒有出現在那個世界裏。
而那個他,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
他一如既往地過著,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他擁有著許多人忌憚害怕的勢力,擁有著無盡的財富,站在高位,好像是無數人眼的成功人士。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每一天,都食之無味。
林染和顧岑東結婚了,他們大辦婚禮。甚至,邀請了他。
林染在電話裏,聲淚俱下,誠懇地對他道歉,“肖少,對不起,是您當初對我的好讓我異想天開,產生了別的心思。您對我好,讓我以為我可以和別人不一樣。是我誤會了您的意思,我錯了,我大錯特錯。肖少,染染不乞求你能原諒我,或是像從前那樣對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心裏麵懺悔,現在染染要結婚了,我隻求您能出席,因為您對我來說是生命最重要的人。這是我唯一的願望,隻希望在我的人生大事有您見證。”
他拒絕了。
林染一句句,一字字聽起來都真心實意。
可他不是傻子。
自從他疏離林染,在外也不再允許林家打著他和肖氏的旗號做事。於是林家生意一落千丈,沒了他肖鬱的眷憐,林家,岌岌可危。
林染的乞求,打著感激和人生大事的幌子要他出麵,不過是為了告訴外界,林家的靠山,還是肖鬱。
可他不知何時不願再給林家這份特殊了,哪怕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那個人。對她的耐心與感恩,已經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