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鬱抬眸,看著門口雙臂環胸,靠在門框上神色淡淡的少女,淺色眸底暗光微動。

“來了。”

他聲音還有些啞。

低低的,看到池早並不算驚訝,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像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那麼平常。

如果此刻嚴飛也在,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肖鬱掩飾的多好。

這一個多星期,肖鬱刻意疏離池早,自己也很煎熬。

暗地裏想的不行,卻又不敢見,不能見。隻能在她睡過的房間,握著她曾送給他的符包睡覺。

結果現在見了,反倒假裝冷靜、假裝平淡了。

池早也沒動,望著他還有些蒼白的臉,突然漫不經心地開口,“肖少,我看你印堂發黑,眼窩凹陷,眼神光閃爍不停,嘴角邊有淡紋,都是最近謊說多了的征兆,正所謂,禍從口出,你看看是不是你說了謊,所以遭到了因果報應,這才……”

池早太太下巴,示意他腹部的傷口,“這才受傷。”

肖鬱:“……”

大門沒關。

門口的保鏢們也麵麵相覷。

什麼東西?

張嘴就來?

這肖少的未婚妻,看著那麼漂亮的少女,居然這麼幽默……

肖鬱下意識看了眼電腦屏幕。

屏幕正好黑下,印出他的臉。

雖然臉色是白了點,但印堂發黑,眼窩凹陷,唇角淡紋什麼的,還真沒有。

就算有,那也是受傷的緣故,和說謊沒任何關係。

肖鬱明白池早這是故意的。

他把電腦闔上,放到旁邊,抬眸,“過來。”

池早挑挑眉,沒動。

“聽話。”他又說。

池早扯了扯唇角,“肖少不解釋一下你的麵相是怎麼回事?”

這次,她是決心要好好問問他了。

肖鬱也看出來了。

他輕歎了口氣,“小棗兒。”

這語氣略顯無奈。

池早不大忍心,但心裏也不舒服,“你讓我過去就過去。不想見我的是你,故意躲著我的是你,現在又使喚我。你當我是什麼,我過去,多沒麵子……”

她話音剛落。

肖鬱突然拔掉了手上的針頭,從床上下來了。

池早瞪大眼睛,“肖鬱你幹嘛!”

但已經來不及了。

人已經走到了她麵前,摟住了她的腰。

屬於他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藥味襲來,瞬間將池早包裹。

他無視了還在滲血的手,擁她入懷,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嗓音低啞暗沉,“你不來,我來。”

如此……有些香豔有些激情的一幕,被外頭的保鏢們聽著。

眾保鏢再次麵麵相覷。

這是傳說冷情薄性手段殘酷厭惡女人的肖少?

他們感覺像守錯了病房……

這個念頭才剛轉過。

“砰!”

病房隔間的門被人一腳踢上,關了。

炙熱凶猛的吻鋪天蓋地而下。

池早連想要掙紮的聲音都被他吞入腹。

撕磨糾纏的唇,病房溫度急劇升高。

池早前麵還記得他剛拔針的手,到後麵頭腦昏昏像沉溺大海的浮木,隻能跟隨他的節奏。

好一會兒他才停下。

她背後是牆,前麵是他,他的雙眼彌漫出血色,瘋狂但又壓抑的,看得人心驚肉跳。夾帶著空氣蔓延的血腥味。

池早意識到他的傷口可能裂開了,就想掙紮,“肖……”

話剛傳出,就被他再次緊壓在懷裏。

粗重的喘息轉移到耳邊,是他極力克製的嘶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