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麵孔。
雙眼緊閉，氣息全無。
死白的臉上，同樣是凝固的血液。
池早知道，他不是肖鬱。
隻不過和肖鬱有著一樣的臉。
她眸色沉冷，視線掃過他身上的每一處。
從臉，脖頸，衣著，到放在腹部上的雙手。
那雙手傷痕累累，手背上還有一條很長的刀傷，深可見骨。
“為什麼？”
池早擰眉，在疑惑對方製造出來這個幻境的目的。
這不是普通的幻境。
不知道那兩隻攝青鬼是如何看到肖鬱的真麵目。
才會在這幻境中，把肖鬱給複刻出來。
還安排了這麼個古怪的身份。
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喪服。
摸了下頭上的白頭巾，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係統送給她的項鏈依舊發揮作用。
哪怕在這幻境裏，也並沒有露出她的真實容貌。
如果是肖鬱，那就是同樣的道理。
她的目光沒有繼續停留在棺材裏躺著的‘肖鬱’身上。
與此同時，剛才朝她撲過來，抱著她大腿喊娘親的小娃娃又過來了。
隻是這一次，他被一個女人牽著進來。
那女人年逾四十，穿著藏青色馬褂長裙，發髻挽起，完完全全一個古代老太太的裝扮。
她一臉嚴肅陰沉，看著池早，目光中充滿了厭惡之色，憤怒罵道：“都是你這個喪門星，我兒才會死得如此淒慘！”
池早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見池早無動於衷，女人麵上的狠意更深幾分，衝著門外大喝，“來人，把這個喪門星給我拖出去！今日，我要讓她給我兒陪葬！”
“不要！”
小娃娃立馬掙脫她的手，擋在池早的麵前，“不許傷害娘親，爹爹沒有死，你們都在騙人！”
女人再次憤怒，一把抓住小娃娃的胳膊，“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要不是因為她，你爹爹又何需去外頭拚殺？外麵所有的人，全都是衝她來的，全是因為她，這座城和我的兒子才保不住！她是喪門星，煞星，像她這種人，就該活著下地獄，受盡千刀萬剮！”
字字句句。
哪怕是衝一個孩童說的。
都充滿了濃烈的憎恨和憤怒。
似乎池早就是個罪大惡極的存在。
“才不是，娘親不是掃把星！”
小娃娃極力辯解，都急哭了，緊緊抱著池早不撒手。
池早低頭，就看到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小身子都跟著一抖一抖的，好像真的因為母親被汙蔑而感到生氣。
他在竭盡全力地維護自己的母親。
激動的小模樣讓所有大人看著，都會忍不住動容。
池早眸色閃了閃，看了眼站在麵前的小娃娃。
年紀和小韞差不多大。
長得也跟小韞一樣可愛。
但是……
池早臉上始終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指尖一動，在小娃娃的頭.頂上畫了個符篆。
小娃娃懵了一下，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她，“娘親？”
池早輕歎一聲，視線從小娃娃的身上轉移到麵前的女人身上，“你們挑錯劇本了。這個場景並不能給我多少共情能力。”
小娃娃頓時愣住了。
女人也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池早摸了摸手腕，將月綸鐲緩緩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