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心緒一直持續到登上私人飛船的那一刻。
就在我即將進入貴賓室的時候,身邊執行護衛任務的旋律突然壓低聲音,對我說:“大小姐,請放心。”
如果不是了解剛才的一番風起雲湧,這句話在旁人聽來甚至有點沒頭沒腦。
比如巴蕉就十分奇怪地看了旋律一眼,神情裏寫滿明晃晃的「你沒搞錯吧,大小姐身邊的保護者這麼多,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而身處漩渦中心卻對此毫無所知的酷拉皮卡,則隻是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說,你到底聯想到了什麼啊?
我強迫自己收回發散的思維,艱難地壓下心頭的羞恥之意,輕輕對旋律點了一下頭:
“謝謝。”
旋律真的是一位敏感又善解人意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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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威爾森莊園之行總體來說還算順利——如果除去威爾森三番兩次賊心不死地想要加價的話。
我當然沒讓他得逞。
最後威爾森一臉肉痛地打開了他收藏室的門。
抱著「火紅睛」出來的時候,我看見酷拉皮卡飛快地垂下了眼。
我沒有錯過他一閃而逝的眼神裏流露出的冷漠、憎恨,也許還有更深層的情感,但我確實沒能看懂。
他垂著眼,極力掩飾。
也許是在害怕冒犯到我這個雇主吧。
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介意的。
兩三年前,當我第一次踏進諾斯拉家的收藏室時,產生的反感情緒甚至要比他更強烈。
可我現在總不能衝上去拍拍他的肩,向他解釋:“嗨,這對火紅眼我是要拿去窟盧塔族歸還的。”
……這樣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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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威爾森莊園,等候在道路邊的達佐孽為我拉開車門。
“要立刻返回別墅嗎?還是您想在奧托市停留一段時間?”
以前有出門的機會,我總要到處看一看、玩一玩,他以為這次也不會例外。
但這次他確實猜錯了。
“達佐孽,離友客鑫拍賣會具體還剩多長時間?”
“十五天。”
很好,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我不回別墅,也不留在奧托市。”
達佐孽驚訝地看著我:“那麼,您……”
“我想去一趟窟盧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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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船臨時向國際航空協會提交改變航道的申請耽擱了半天,傍晚時分,我們才起飛。
護衛隊輪流在我的房間裏值班,一輪四個小時。
酷拉皮卡的值班時間是晚八點到淩晨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