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屑的撇撇嘴,望向陳禪,俏手已經輕輕抬起,仿佛下一刻,陳禪也會如方沉舟一般狼狽不堪,但,陳禪不是方沉舟,手,如同鐵鉗抓住了少女的手掌。
“大膽!”
少女羞怒,嬌斥,掌上勁氣四溢,瞬間掙開陳禪手掌,俏臉發寒,手掌輕推,便要再度教訓陳禪,陳禪目中凝重,剛才少女輕輕一掙便可以將他的手掙脫,顯然自己並非敵手,況且,少女推來的手掌雖慢,但卻給陳禪一種無可擺脫之意。
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陳禪的性格,況他如今又武道有成,周身元氣湧動,厚重如蠻象。
“蓮兒,住手!”
輕飄飄的軟糯女聲陡然飄來,眾人扭頭一看,隻見一道碧色衣衫的纖細窈窕女子緩緩踏空行來,她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有碧色的漣漪彌散開來,猶如靜謐的湖麵驟起波瀾。
蓮兒原本推出的手掌驟然一收,雖望向陳禪的目光依然冰冷,但還是向那碧衫女子行去。
陳禪心中後怕,蓮兒那一掌自己絕對擋不住,強擋隻會落個筋毀骨折的後果,壓下心中的後怕與驚悸,才得空向那碧衫女子望去。
女子一身碧衫,古意盈然,裸露出的小臂潔白如玉,更勝凝脂,青絲輕挽,眉目如畫,不履凡塵,麵部眼下部分被麵紗遮擋,唯餘一雙明眸,清澈而明亮,隻見她伸出手輕輕在蓮兒額頭彈了一下,才輕輕斥道:“來此前,一再告誡你,不許傷人,不許傷人,你還是傷了。”
“小姐,你不知道,這個人可囂張了,而且他還是一個藥奴。”
蓮兒指了指陳禪,辯解道,碧衫女子望向陳禪,見陳禪麵色不卑不亢,深色不溢言表,心中暗暗點頭,但蓮兒的這番話落到碧衫女子耳中,卻讓她動了怒,原本溫糯的聲音變的清冷。
“回去,罰你禁閉三日,一應吃穿用度全部削減,另外,這三天修習閉口禪,一句話都不許講。”
蓮兒聽後頓時一臉苦色,緊閉什麼的她不怕,最怕的就是這閉口禪,三天不說話,那不是要憋死。
“天地平衡以生,修道之道,始於凡胎,吞天地氣而養己身者,視為武道之始,這裏講的是,任何職業都不分貧賤,不分高下,修煉雖有先後,但隻要堅守自己心中精神,定能走遠。”
“我十歲那年尚不知道修煉為何物,若非街邊有個公子扔了個餅子給我,怕不是要餓死,但,我最幸運的是遇到了師傅,教導我修煉,我的資質並不高,甚至不比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高,但你們的心都不如我,我的心,猶如一塊磐石,堅不可摧,永恒不動!”
陳禪動容,深以為然,若非自己武道之心鑒定,修為不可能一往直前。
“心不動,精神自然不動,心恒,精神自然永恒,這也是今日講經的內容。”
碧衫女子於講經台上徐徐而言,其語宛如春風,吹過台下眾多弟子心中,似皆有所悟,而陳禪也感覺自己的武道之心變得更加永恒,巋然不動,但陳禪不知,碧衫女子的目光略過他的時候,有了那麼幾絲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