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個音符落下,緊接著在石青璿毫不費力的香唇輕吹下,竹簫響起連串暗啞低沉的音符,音氣故意的滿泄,發出磨損顫栗的音色,內中積蓄著某種奇詭的異力。
簫音回轉,不住往下消沉, 帶出一個像噩夢般無法醒轉過來沉淪黑暗的天地,領人進入淚盡神傷的失落深淵。
簫音忽又若斷若續,她似是用盡全身力氣,再無法控製簫音,竹簫仿似隻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僅餘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掙紮的悲歌。
舞榭歌台,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一時間, 李逍遙仿佛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天地,感到整個靈魂隨簫音顫栗。
“犯羽含商移調態,留情度意拋管弦。“
究竟何事惹得她真情流露?
借簫音盡訴芳心內的委曲和悲傷?
可是她神色仍保持平靜,隻一對秀目睜射出“一聲腸一斷,能有幾多腸“的悲哀!那種冷漠與悲情的對比,份外使人震撼。
不愧是名動天下的石大家,這手吹簫的功夫,近乎於道,讓人嘖嘖稱奇。
“纖纖軟玉捧暖簫,深思春風吹不去。檀唇呼吸宮商改,怨情漸逐清新舉。“正當李逍遙沉醉其中時,院內居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將李逍遙驚醒了。
“誰?”被驚到的,可不隻是李逍遙,石青璿放下手中的竹蕭,很是驚訝道。
“在下侯希白,聽聞了石大家的蕭聲,驚為天人,不禁出口唐突了大家, 還望恕罪!”
話音剛落,大廳的門突然間無風自動,居然打開了。
三人這時才發現,院中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人,這人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頭頂竹笠,卻是儒生打扮,此時正手搖折扇,說不盡的倜儻不群,瀟灑自如。
“‘多情公子’侯希白?”聽到來人的自我介紹,李逍遙眼睛微眯,仔細打量對方。
眼前這人的帥氣值居然都快趕上我了,尤其是他唇上那一抹濃黑又文雅的小胡子,讓李逍遙居然有些嫉妒,這胡子好帥!
相較於李逍遙的單純嫉妒,一旁的綰綰,此時正仔細打量院中之人。
對於“花間派”這一代的傳人,侯希白雖然名聲沒有自己顯赫, 但也上了人榜名單, 武功想來在年輕一代中,也算是佼佼者。
因此,不由得綰綰多看幾眼。
“不知侯公子為何不請自來,突然出現在我院中?”石青璿對於一個又一個武林高手出現在自己家中,心中感到很是驚訝。
“自然是被石大家的簫聲吸引而來!”搖著折扇,侯希白解釋道。
“你是如何知道奴家名字的?”自己給李逍遙二人,做了自我介紹,卻並未給眼前這個侯希白說過,那他又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
“昔日侯某曾在成都,有幸聽過石大家的簫聲,餘音繞梁,以致我當時三日不知肉味,心中更是難以忘懷。今日有幸再次聽聞石大家的簫聲,當真是朝聞道夕死可矣。”侯希白一臉深情道。
聽到侯希白這番話,李逍遙心中忍不住暗罵道:拍馬屁還是你厲害啊!這麼舔狗的話都能說出口?難怪明明是個高富帥,到頭來卻被師妃暄使喚到死,果然是個頂級舔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