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五章 含情脈脈(1 / 2)

瘋狗見野狗,分外眼紅。

石橋上,丁青將那柄定南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著嚴白狼。

而嚴白狼則是兩隻手抱著自己的胸口,將長刀夾在自己臂彎,就這麼寫著眼睛看著,繞了自己兩圈後,站在側前方的丁青,似乎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橋上明明飄蕩著一股連河道兩旁看熱鬧的遊客百姓,都能感覺出來的殺氣,可這兩人卻是從對上之後,已經過去大半炷香了,還是一直就這麼對視著。

一個笑嘻嘻的,一個麵帶微笑的。

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怎麼回事兒?我怎麼瞅著,這兩人似乎有種相見恨晚的意思?”慕容林納悶地說道,這兩人除了早年有過些許摩擦之外,應該沒見過了才對,怎麼都是笑嗬嗬地看著對方,好歹說句話才是。

李壞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早年還叫你跟我學點武藝,你倒好,每次都跑得飛快,現在好了吧,連那麼濃烈的殺氣都感覺不到,你瞅瞅,連那麼些個老百姓都能看出來,小林子啊,我現在真的覺得,你小子能從江南活著走到淮南,真是祖上冒了青煙,連老天都要保你啊。”

慕容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這些東西他向來都不感興趣,連打聽都懶得打聽,這江湖上的事兒,也就那麼幾個名號響亮的,諸如身邊的那名老劍仙,他才聽過些許,其餘的一向連打聽都懶得打聽。

這或許和自己自小就在老師身邊耳讀目染有關,在慕容林看來,江湖歸江湖,廟堂是廟堂,軍帳又是軍帳,完全沒有半點關係,後兩者在慕容林的心中,可比前麵的來的有點用處多了。

李壞眼見慕容林的表情,嗬嗬一下,“就這般劍拔弩張的姿態,都能讓你覺得是多年不見的老友相會,你小子怎麼不覺得他倆那是‘含情脈脈’的眼神,下一刻便要抱著啃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坐在位子上正手把手教著不怎麼接觸這些吃食的明月,如何使用那些各色調料的慕容晴,‘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巧笑盼兮地看了一眼李壞,似乎再說這個‘啃’字用得相當好。

而不明就裏地明月有些好奇地看著突然就露出笑臉的慕容晴,看得慕容晴臉色微微發紅,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著些什麼。

............

街道上,一名從昨夜就開始醉酒的年輕遊俠,將手中的酒壺,自一處酒樓內砸在街道上,一隻手搭在酒樓的欄杆上,隨意地晃動著,另一隻手指著石橋上的兩人,醉醺醺喊道:“誒!你們到底打不打?老子等得尿都快憋不住了。”

宿醉一宿至今的年輕遊俠,好像根本沒聽到方才兩人的對話,就算是聽到了,一他這般醉醺醺的模樣,估計也是一瞬間就拋諸腦後,隻當是與往常淮南與江南道軍士的尋常鬥毆而已,不管是那些慕名而來的老饕,還是中途落腳的小商,抑或是像他這般的江湖遊俠,在玉洲城喝著小酒,吃著羊肉,再看看熱鬧,這不就是玉洲城那些絡繹不絕奔赴此地的遊客們期待的嗎?

再說了,往年那些纏鬥的軍士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看熱鬧的行人俠客,該打的還是打,打完了就走,毫不介意一臉鼻青臉腫的模樣叫他們看見,也不覺得丟人,反倒是隔個兩三天就來一出,好像雙方都對此樂此不疲似的。

隻是今天這名遊俠應該真的是酒蟲攻心,酒氣上腦,要是讓他知道,這石橋上那兩名劍拔弩張的年輕人,便是那一隻馳騁江南的‘瘋狗’,一隻是那遊蕩淮南的‘野狗’,估計這小子就不敢這般放肆了。

那些或在街道上,或在酒樓內,還有那麼幾個站在湖中飄蕩著的小船上的行人們,都吃驚地看著那名出言不遜的年輕遊俠,隻是眼神中又紛紛帶著憐憫,這小子真是膽大,橋上這兩位,平日裏,那個撿了不是繞道就走,生怕惹了這兩位行事向來不可捉摸的主兒,要是一不小心開罪了,那有一口咬上去,那真是求神拜佛都沒有半點用。

嚴白狼聽著這一聲顯得有些不耐煩的喊聲,並不為其所動,衝著丁青揚了揚腦袋,說道:“怎麼?不敢動手?”

丁青嘿嘿笑道:“入了一品,說話就這麼有底氣?”說完便瞟向那名喝得五迷三道的年輕遊俠,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詭異地看著他。

一句話出口的遊俠,瞧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而身旁的那名清醒無比的同伴,一把捂住這個隻要一喝點酒,就口無遮攔,何況昨夜已經宿醉一宿的遊俠那張臭嘴,小聲說著什麼,便要將他拉離酒樓。

年輕遊俠卻像是撒酒瘋似的,一下就直接推開同伴,滿嘴酒氣地說道:“要走你走,我還要看熱鬧呢!”一轉眼,卻看見丁青的那道不還好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