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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藍,和宋修錦離婚吧!”
驟然聽到這一句,崔慕藍腦袋一陣陣發暈,有些反應不過來,心頭泛起一絲莫名的感覺,“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你怎麼了?”
“宋修錦……他配不上你,如果你信我,就和那個禽.獸離婚!”
Charles最後一句話,仍然在她耳邊回響,崔慕藍掐了掐自己的大拇指,很痛,不是在做夢!
胸口泛起了強烈的狂喜,她拿出離婚協議書,猶豫了一下,在上麵簽了字,內線找來了助理,將離婚協議塞到了牛皮紙袋裏遞給助理,“將這個親自交給土地局宋局長,告訴他,這就是我最終的決定!”
心中緊張,一個中午度過的十分漫長,下午,晚上,直到一輪明月掛上了天空,她長歎一口氣,正要起身,手機響了起來。
“在什麼地方?”
電話是宋修錦打過來的,他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似乎要將她咬碎。
“簽字了嗎?”
“我問你在什麼地方?”
“如果你簽了字,那麼我們就去辦理手續吧,明天一早!”
辦公室門砰地一聲被踹開,崔慕藍嚇了一跳,就看到男人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那模樣,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每走近一步,就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膽大包天如她,也不禁害怕起來。
“你既然知道我在辦公室裏麵,還一直逼問做什麼?”崔慕藍起身,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曾想,脖子上一緊,她“砰”的一下被男人推到了牆壁上,男人的大掌如同鐵鉗一般,肺部幾乎要與空氣隔絕,一瞬間,她嚐到了死亡的氣息,眸中染上了恐懼。
這個男人,真的要殺了她!這是她的第一感覺……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男人抽回了手,她失去了支撐,一下子坐倒在地。
“這段婚姻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緊抓著不放?我不明白,你一直堅持娶我的理由是什麼?甚至不惜威逼利誘,我原本和你素不相識,娶了一個漂亮皮囊,就真的那麼好嗎?你宋修錦,應該不缺更漂亮的女人吧?”崔慕藍坐倒在地,喘著粗氣脖子火辣辣的疼,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瘋子!
宋修錦眸光深邃,拳握了握,音色發沉,“你向來自私的很,我也好奇,我這麼堅持的理由是什麼!”
崔慕藍冷笑,“我自私?當初是誰拿我們家的事業威脅我?你宋家有權有勢,我父親生平第一次懇求我,我怎麼能不答應,我做了你六年妻子,最美好的年華困在與你的婚姻裏,你竟然說我自私?”
宋修錦眸光冷凝,從懷中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撕碎,“你可以起訴,但,離婚絕無可能!”
“宋修錦!如果我死了,你肯不肯還我一個自由?如果可以,我現在就可以死給你看!”話落,崔慕藍一頭撞上了一邊的辦公桌,額頭上頓時鮮血如柱。
宋修錦吃了一驚,躬身一把將女人抱起來,衣領卻被崔慕藍死死抓住,“你真的願意抱著我的墓碑過一輩子嗎?”
宋修錦抿唇不語,冷著臉抱著女人奔下樓,開車去了醫院。
她的傷不深,住了院。
從醫院出來,宋修錦頹然地坐到了車裏,暖氣開的很大,他卻覺得冷。
“坐在台階上不冷嗎?你……你的表情好可怕,雖然留著眼淚,可是還是很可怕,如果你有不開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說一下!”
“我媽媽病死了,除了姑媽以外,所有人都說她死了活該,我爸爸將她埋在了後院,不給她墓碑,說下.賤的女人不配有墓碑和名分……”
”那你覺得你媽媽卑賤嗎?”
“她是我最愛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女人!”
“過世的人有人懷念,才是有意義的,即便是再漂亮的墓碑,沒有人去思念亡者才是最可悲的,你母親一直在你心裏,你的思念和尊敬,才是這個世上最美最有意義的墓碑,呐,這個給你,這麼冷的天,快回家吧,不要讓愛你的人擔心了!”
奶茶杯子上畫著一個紅紅的草莓,暖意直透心田,他清楚地記得,女孩初中校服的胸卡上明亮的印著三個字:崔慕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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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你們怎麼換了病房?”蘇沫一邊往櫃子裏塞著補品,一邊回頭和唐淺說著話。
唐淺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病房是沈康培提出換的,說有更重要的人要住,他們就讓了出來。目光掃過櫃子裏的一盒盒補品,唐淺擰眉,拉過蘇沫低聲問道。
“這些東西究竟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蘇沫愣了一下,幹笑著,“還是瞞不過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別人或許不太清楚,隻是我前段時間給貴老買補品,這些牌子也都見過詢問過,一盒動輒就要四五萬,有的甚至十幾萬,你就這麼七八盒七八盒的拎過來,要不是中了五百萬,就一定是受人所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