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差役怒目而對,奈何吳爭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吳爭低頭對孫明貞問道:“你拿了什麼信,取出來給本官看看。”
孫明貞遲疑著,看看吳爭,又看看那差役,然後慢慢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來。
領頭的差役大急,竟“噌”地竄起向吳爭撲來,打算搶奪。
可就是隻是向前兩步,領頭的差役就停下了腳步。
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二憨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二憨不但力大,而且刀快。
吳爭從孫明貞手中接過信,剛要撕開封口來看。
此時厲如海開口道:“吳大人,若這封是公文,你承擔不起。”
厲如海這話沒錯,私拆公文,罪很大。
吳爭看了厲如海一眼,說道:“厲捕頭既然方才已經選擇了旁觀,那就繼續沉默吧。”
說完,“嘶”地一聲,吳爭從容撕開了信封。
不過吳爭沒有立即看,而是看了領頭的差役一眼。
那領頭的差役怒目而視,額頭黃豆大的冷汗滲出。
吳爭扯著嘴角一笑,看向孫明貞,“這封信裏有什麼?”
孫明貞猶豫道:“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你偷信出來做什麼?”
“……。”
吳爭不再問,從信封裏抽出信紙來。
手用力一抖,信紙就散開了。
“吳爭,你敢?”
吳爭聞聲扭頭,見黃得功氣喘籲籲地跑來。
此次離縣衙不遠,黃得功得報,孫明貞撞上吳爭,就知道此事要槽。
連貧下中農沒事,就這麼衝出衙門,跑了來。
遠遠看到吳爭抖開信,黃得功急得大喊一聲,“吳爭,你敢?”
語言,有時真得很奇怪。
譬如說黃得功一聲,吳爭,你敢?
明明知道,吳爭真得敢,可還是忍不住會冒出這一句來。
或者是所謂的官威,亦或者是官方語言吧。
“黃縣令來得正是時候。”吳爭譏諷道。
“吳大人,這是本官私信,你不能擅自拆閱。”
“黃縣令此言差矣,這或許是私信,但被孫師爺從縣令書房偷出之後,就是髒物了,既然是髒物,本官自然是要看清楚的。”
黃得功急中生智,“吳大人,你是軍,不得幹涉地方政事。緝拿盜賊,是本官的職權。”
吳爭一歎,擎著信紙對孫明貞道:“你看,黃大人說得在理,本官是講道理之人,這信,還有你,該還給黃縣令。”
黃得功一聽大喜,拱手道:“吳大人果然是明理之人,本縣在這謝過了。”
孫明貞是真怕了,“大人,這信不僅僅是私信,還與大人你有關。況且,信中內容……。”
“孫明貞,你敢?”黃得功厲聲吼道。
吳爭微微轉身,正麵對著黃得功道:“黃縣令,你也聽到了,當事人說,這信與本官有關,那本官驗看,就不算是插手政務了。”
說到此,吳爭向陳勝頭一歪,“攔住他們。”
“是。”
吳爭手又是一抖,抬眼看信,這一看,吳爭大怒,指著黃得功罵道:“好你這黃得功,你竟敢做這事?”
黃得功聽了臉色發白,兩腿一軟,“嗞溜”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