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是黑夜,先不說朱媺娖能不能及時趕來。
就說錢肅樂畢竟是文臣,他無法對軍隊進行有效掌控,這個時候近衛軍需要象廖仲平這樣的現管人士來收拾殘局。
而吳爭,他的名頭確實夠了,但一來被亂兵擠出了一個角落,二來連他自己麾下士兵都不認識他,近衛軍士兵那就更認不全他了。
廖仲平去哪了呢?
其實廖仲平在事變剛剛暴發之時,就得到了消息。
開玩笑,如果他連這樣程度的消息都不能及時知悉,那他的指揮使之位就是屍位素餐了。
廖仲平是個正直之人,雖然也有些瑕疵,比較認死理,但瑕不掩瑜嘛。
無論從人品還是對大明的忠誠而言,他都是能得高分的人,至少吳爭心裏,還是比較欣賞廖仲平的。
廖仲平聞得消息,便立即帶人出門,他同樣相信吳爭的為人,如果說吳爭囂張跋扈,哪怕是當眾頂撞監國,廖仲平都信,可要說吳爭要造反,廖仲平還真不信。
所以,一聽起了事端,廖仲平第一反應就是,雙方一定有什麼誤會。
所以,他沒有下令集結大軍,而是僅帶了一隊親衛出門,準備去化解事端。
但有道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些人,喜歡損人不利己的。
譬如象一直視吳爭如眼中釘的戶部尚書董應第。
可事實上,吳爭或許囂張跋扈,但吳爭的方向性很明確,隻要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人,吳爭從來不去主動招惹,而事實上,吳爭與董應第的交集幾乎沒有,除了這一年中時有時無的軍餉補給。
可董應第卻自始至終地在針對吳爭。
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就象一個人嫌棄另一個人一樣,沒有理由。
廖仲平剛一出門,就被董應第帶著一群禦史堵上了。
“廖大人。”
“董大人。”
“廖大人可曾得訊,靖海候吳爭率兵謀亂?”
廖仲平聞言一怔,怎麼,剛暴發的騷亂,就這麼快定性了?謀亂?!
“董大人此話何來?監國殿下已經下諭定吳爭謀反了嗎?下官聽聞兩軍可能有誤會,正想前往調解。”
董應第厲聲道:“山寨之中,除了監國殿下,也隻有吳爭能調動其麾下大軍?若非吳爭謀反,又怎會引起兩部人馬火拚?廖將軍以拱殿下寢宮為己任,又怎可輕言離開值守?”
廖仲平一聽,心中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
從朝廷遷入平崗山,兩軍將士的摩擦時有發生。
這不奇怪,一個屋簷下待著,總會有口角存在,隻是因兩軍歸屬這同,將這個問題複雜化罷了。
可如今發生群毆,而且是在吳爭剛剛歸來當天,這就變得不同了。
看著麵前義憤填膺的董應第,廖仲平有些遲疑起來。
難道吳爭真有不規之舉?
又或者董應第在背後策劃、推動了這場所謂的火拚?
可董應第的身份在那放著,雖說廖仲平是指揮使,可比起一部尚書而言,廖仲平還真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