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清廷就可以輕易鏟除紹興府和吳爭勢力。
由此長江以南,直至福建,整片土地連成一片,盡在清軍的掌握之中。
就算到時朝廷要治自己抗命之罪,麵對如此赫赫軍功,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當然,多鐸也做了不開戰的準備,隻要吳爭率部去了嵊縣,那麼博洛部就可以將吳爭堵在三界以南,隻要自己順利將明廷君臣控製在手,吳爭必然投鼠忌器,到時再來一次勸降,或許可以一舉蕩平江南。
多鐸可謂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無論吳爭怎麼掙紮,看來都在多鐸的算計之中。
可問題是,吳爭的運氣太好了。
好到上天都在幫他。
本來是迷惑博洛的來回馳騁,卻讓吳爭發現清軍的人數不對,引起了心中的疑惑,繼而毫無道理地下令停止前進,這就讓多鐸本來編織稠密的網,漏出了一絲縫隙。
聽了沈致遠的分析,吳爭問道:“你有何良策,可以破解此局?”
沈致遠笑道:“現在知道帶上我的好處了吧?”
吳爭喝斥道:“現在是你說笑的時候嗎?還不快快講來!”
沈致遠這才正容道:“破解此局的唯一方法,就是擊破博洛這八、九千人,然後揮師東返與陳勝部會師。雖說多鐸必是部署了大軍,可他應該不會預料到我軍會突破博洛部,前去增援。而局部的前後夾擊,定會使得清軍猝不及防。”
吳爭蹩眉道:“先不說突破博洛部不易,就算真能突破東返,與陳勝部會師,可紹興府清軍兵力高達四萬多人,多鐸一旦回過神穩住陣腳,對我部和陳勝部形成合圍之勢,那麼以平崗山寨中幾千駐軍,恐怕根本無法解我軍之困。”
沈致遠道:“你擔心平崗山寨守不住?”
“不,我是怕平崗山寨中池二憨等人,聽聞我軍被困,會按捺不住出山增援,那就是中了多鐸的圈套,很有可能被徹底殲滅。”
沈致遠道:“以池二憨對你的忠心,確實有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你必須抓緊時間決定突破、甩掉博洛部,隻要與陳勝會合,就按原計劃一路奔向海邊。就算多鐸穩住了陣腳,追到海邊時,我軍也已經出海。”
“你是說,我部和陳勝部,與朝廷諸人一起出海,由海路北上?”
“對,既然你相信平崗山寨能守得住,那麼隻要你能脫困,池二憨就不會出山增援。至於陳勝部不妨帶去杭州城,大不了到時再想法渡錢塘江返回平崗山就是。”
吳爭意動,可突然想到一處關鍵所在,他皺眉問道:“當日我從金山帶軍民返回紹興府,所得數十條大船,最多也就能裝載數千人。如今我部與陳勝部加起來有一萬多人,需要分兩三波出海,如何能趕在多鐸大軍追來前全數撤出?”
沈致遠嗬嗬笑了起來。
吳爭惱了,斥責道:“笑什麼?”
“是,是……這事怪我。”沈致遠起身,隨意揮了下手,那神態還真有諸葛孔明的三分意思。
“當時我被你留山寨,與錢翹恭、陳勝等人一起部署山寨防禦。山穀中巨樹林立,我就想海邊百姓越聚越多,多造些海船,於是與陳勝等人商議,派人從山寨拉了幾百顆大樹去海邊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