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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寇大將軍府的門楣上,掛得匾額卻是多羅額駙府。
也是,夫憑妻貴嘛。
再怎麼說,沈致遠賴以青雲直上的根本原因,還是東莪的緣故。
先是多爾袞罩著,如今換成了多爾博。
然而,在府中,東莪確實如同漢人女子一般,夫唱婦隨。
特別是懷有身孕之後,更是如小鳥依人般,唯沈致遠是從。
“額駙軍務繁忙,我又懷有身孕,不如……就收了清吟,也好讓她在額駙身邊服侍。”
沈致遠帶著一絲憐惜,輕摟著東莪,搖搖頭道:“一個好的隨扈,遠勝於一個侍妾,郡主不必再勸,安心生產就是。”
東莪輕聲道:“阿瑪其實不該有這番布置,弟弟年少,值此風燭飄搖之時……還不如保全性命來得重要,人,終究是難違天命。”
沈致遠正色道:“我卻不信這,人定勝天。嶽父待致遠如國士,致遠就當以國士報之,輔佐王爺建立不世之功,便是致遠後半生唯一的心願。”
東莪感動地注視著沈致遠,輕歎道:“隻是太辛苦額駙了。”
沈致遠右臂摟得更緊了些,“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嘛……談不上辛苦。”
……。
“大人,何不趁此鏟除剛林、祁充格二人,如今兗州府中滿族文武,皆被二人收於座下,事事與大人抗衡,實為大人心腹大患啊。”
沈致遠看著清吟,搖頭道:“切莫輕視了多爾博,他雖然年少,可既然多爾袞能將重擔壓在他肩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切不說多爾袞在後續埋下了多少暗著,單就以多爾博而言,此時鏟除剛林、祁充格二人,等於將我與他的矛盾放在了明麵上。”
清吟不解地問道:“大人是多爾博姐夫,素來相敬如賓……何談矛盾二字?”
沈致遠古怪地一笑,“強臣弱君,曆來是取死之道,這……難道還稱不上矛盾二字嗎?”
清吟一怔,沉默下來。
沈致遠突然換了話題,問道,“若有一天,我與吳爭對戰於沙場,你又作何選擇?”
清吟霍地抬頭,“大人何須明知故問,當日我當著吳王的麵,已經表明,長林衛的清吟已經死了,如今的清吟,唯大人馬首是瞻。”
沈致遠嗬嗬一笑道:“隨口一問,不必放在心上……哎,可惜黃駝子回去了,否則,他倒是帶兵的一把好手,我也不必事事親曆親為,好輕鬆快些。”
清吟奇怪地問道,“清吟一直想不明白,大人為何要放黃駝子回去,其實隻要大人強留,黃駝子應該會留下,助大人一臂之力。”
沈致遠咧嘴笑道:“哄騙、欺瞞或許能讓黃駝子留下,可終有一日,我會付出比放他回去更大的代價,或許比想象得還要大……清吟,強扭的瓜,不甜……你以為呢?”
清吟臉色微微一變,用一種不太自然的語氣,低頭應道:“大人說得是。”
……。
陳名夏離開兗州之後,沒有去往應天府,而是持節直往杭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