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劉放煽動的人,往往是當地最熟悉人丁戶籍情況的人,於是乎,三、五成群,劉放的隊伍是急劇擴大。
劉放不但不擔心,反而是沾沾自喜,看著臃腫到了極點的隊伍,他心中想著,這下,怕是又能升官了。
至五河時,出發時的六千人,已經有了近二萬人。
這可是一支龐然大物啊,不用說出其不意了,遠在五河時,阿濟格就聽聞到了有一支不明來路的大軍,由北向南往鳳陽城而來的消息。
阿濟格怎麼想?
他怕,他擔心了!
如今南北兩麵被敵軍強攻,雖說城內兵力、糧草不缺,可長期被圍城,對城內士氣影響頗大啊,如今再來一支從北麵攻來的敵軍,而且兵力竟在二萬之數,能不讓阿濟格擔憂嗎?
阿濟格強捺心憂,牙齒一咬,決定禦敵於城外,他派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騎,出北門迎戰來敵。
看看,看看,劉放這不是找死了嗎?
實力越強,壓力越大,這不就替他的“二萬大軍”,遭來了橫禍了嗎?
都說騎兵至少能以一當十,五千騎兵迎戰二萬步兵,那不就和喝粥一般容易,一口就吞了嘛。
可劉放這廝,傻有傻福啊。
從五河到淮河北岸,這貨愣走了三天。
為啥?
走得慢啊,劉放的嫡係“精銳”,也就是三千多衡陽衛,本身就是剛放下鋤頭打了一仗的“老兵”,如今放在一萬多連武器都沒摸過的“新兵”中,還能整肅隊列行軍?那就真是見鬼了!
再加上“新兵”們都是當地人,這一路,走幾步不得遇見幾個熟悉的鄉鄰、親友?
於是乎,路是越走越慢,人是越聚越多,大部分人並不衝著什麼“反清複明”或者“建功立業”亦或者“封妻蔭子”的口號來的,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來白吃的。
劉放有糧,之前揚州知府薑伯禮的糧還沒吃完,這不,吳爭又送了糧嘛。
劉放啥優點沒有,可就一點拎得清,他不藏私啊,出手“闊綽”啊。
來者不拒,直接造成了他的隊伍,從五河時不到二萬人,而到淮河北岸時,已經超過二萬五千人了。
三天時間,兵力至少增長了六千,嘖嘖……得劉放者,得天下啊!
……。
恭候於南岸,打算禦敵於城外的清騎,愣是沒熬住。
他們撤了。
原因很簡單,阿濟格在派他們出城時,就有嚴令,不得渡河迎戰。
騎兵渡河,本就困難,需要大量人力、物力,還要有足夠的渡船,不象步兵,就算船上坐不下了,攀著船舷或者抱根木頭就能泅渡。
再則,鳳陽城兩門激戰正酣,阿濟格也需要防備這支騎兵出去之後,萬一回不來,那豈不是削弱了防中防禦實力嗎?
所以阿濟格就想在南岸禦敵,打上岸敵軍一個措手不及,這也合乎兵法、戰術,任何軍隊渡河登岸之際,都是克敵良機。
況且還是一支精銳騎兵,可謂來無影去無蹤啊。
然而,劉放讓他們生生空等了三天,鳳陽城中阿濟格實在等不下去了,於是勒令騎兵返城,打算緊閉城門不管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