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平大有後知後覺的尷尬,“按理說……朝廷隻會催得更緊……難道是吳王回京……與陛下達成共識了?要是這樣,那倒是好事!”
“定是有大事發生了!”夏完淳轉向東麵應天府的方向,悠悠道。
夏完淳令廖仲平一愕,“公爺的意思是……?”
問出這句話時,廖仲平臉色大變。
“我可沒這麼說。”夏完淳淡淡地道,“該來的總會來的……除非廖將軍想回京摻合一腳?”
廖仲平急忙搖頭,“這……這等事,末將避猶不及,哪會想去摻合……隻是,末將擔心吳王安危啊……那可是有著十多萬右營的京城!”
“你多慮了,吳王是什麼人……若真是吳王敗了,促歸的信使早已來了幾撥了。”
就象是印證夏完淳的猜測一般,轅門之外,信使急報聲響起。
“傳監國殿下令……!”
夏完淳、廖仲平目神複雜地互視一眼,我朝,什麼時候又有監國殿下了?
二人整理了行頭,聯袂出帳。
“監國殿下令……孤已親率右營全員渡江西進,不日便可與汝等會師……令,廖仲平即刻召集左營全員西進,繞過商城,牢牢守住陰山關,不得有一個來犯之敵越關東向……令衛國公夏完淳率己部全員重返固始,之後,西向占領光州,不得使敵酋阿濟格所部順利南下商城……!”
夏完淳、廖仲平震驚了。
這震驚,不是因為此令已經截然不顧永曆朝那邊的反應,直入原本屬於大西軍的地盤,也不是完全將左營、建陽衛頭上的緊箍咒消去。
而是這次來傳令的,不是太監,是頭上、腰間著孝的禁軍。
“京城……出了何事?”
在傳令完畢之後,夏完淳厲聲喝問道。
“回衛國公話……陛下崩了、大長公主、首輔大人,於同一日……薨了!”
晴天霹靂啊,夏完淳、廖仲平驚愕當場。
皇帝年少,不似早夭模樣,而大長公主一直在杭州府修養……怎麼可能同日離世?
夏完淳一把拽住信使,“此令中,監國殿下……是誰?”
“是吳王殿下。”
夏完淳神色漸漸回複,手也慢慢放開,果然,如此。
那就不足為怪了。
夏完淳與廖仲平相視一眼,目光中許多話,皆已心領神會。
回到帳中,廖仲平興奮地指著地圖,“看來王爺不僅要吃掉阿濟格這六萬多大軍,更是要一口吞下吳三桂所部啊……公爺您瞧,原本末將以為,僅以數千人馬卡住沈丘,進不能攻,退不可守,根本毫無用處……可如今監國令一下,左營、建陽衛皆可全員西進,這樣一來,兵力夠了……。”
夏完淳神色也難抑激動,隻是強捺著,他強作鎮定地應道:“監國親率右營與我等會師,集合左右營、建陽衛、第一軍四部人馬於河南地界,確實足以吞掉所有敵人了……看來,監國當日來固始,其實心中早已有了定策……不然,這三十萬大軍,豈是想調就調的……監國殿下高瞻遠矚,遠非我等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