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了這份上,再說,便是多餘。
酒話,不是瘋話。
酒後吐真言。
正明吳爭說的,沈致遠真正想要的,不是錢和女人,官爵,那還是個屁。
今天的侯爵,或許就是明日的階下囚。
沈致遠要的是贏吳爭一次,哪怕就一會。
但,這也不是沈致遠最想要的,沈致遠要的是……女人,那個曾經在吳莊,就敢於揍他的那個女人。
男人,不犯賤,不是犯賤,而是他……願意。
老子樂意!
沈致遠不傻,他就沒有傻過。
他清楚那個女人心裏,有著想嫁給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沈致遠更明白,自己爭不過。
哪怕他用盡了一切辦法,甚至於另辟蹊徑,依舊望不見眼前這個男人的後尾。
雖不甘,但無奈。
那就……從了吧!
“你……你準備如何安置她?”
“誰?”
“還能有誰?”
吳爭沉默了一會,正視著沈致遠道,“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監守自盜……你信不信?”
沈致遠認真地打量著吳爭的臉,“我信!”
“信你還這麼執拗?”吳爭斥罵道,“還陪著她瘋?!”
“你的意思是……我能娶她?”沈致遠霍地起身,瞪著吳爭。
吳爭歎了口氣,“還記得當年在紹興府,我就對你說過……你娶她,須她自願,而不是我來決定,今日,我還是將這話說給你聽……隻要她願意,她愛嫁誰就嫁誰!”
“可……可她要是想嫁你呢?”沈致遠此時的神色,根本不象一個統領二萬槍騎的主帥,倒象是個為情所困的情種。
吳爭惱怒地起身,抬腳踹去,“在吳莊我就對你說過……我是她哥!”
一語成讖!
這一腳,踹得極狠!
狠到將沈致遠生生來了一個側滾翻。
按理,這一腳能徹底激怒沈致遠,也對,人家一個堂堂侯爺,就算是麵對你這個王爺,同樣是超品,訓斥幾句理所當然,能動手嗎?
可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任何不合理的事,加諸於身時,反而一切就那麼……自然!
沈致遠不惱,他打了滾起身,在笑。
因為他明白了一件事,吳爭這一腳,不是一個王爺在踹侯爺,也不是一個將為君上者在踹臣子,而是一個大舅子在踹妹夫,一個兄長在踹弟弟!
夫複,何求?!
……。
第二壇酒開始動了。
兄弟歸兄弟,利益須分清!
“這次,我怕是幫不上你!”沈致遠輕輕地啜了一口酒,顯得那麼地儒雅,“雖說博洛被擊退,但防還須防……我就帶了六百騎兵!”
吳爭喝酒的速度也變慢了,但總好過不喝,“我說過我你幫了嗎?”
沈致遠臉色不善起來,“你總能把話聊死!”
吳爭斜了沈致遠一眼,“我總以為,拳頭是用來打自己人的,而刀,是砍向敵人的……我總希望與人講道理,可若是人不肯好好聽,那就隻能拿拳頭可勁地招呼,但能不用刀……還是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