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真認為這……對莫執念能起作用嗎?”
說實在的,夏完淳很是不理解吳爭這個做法,在他看來,這種小伎倆,難登大雅之堂。
也是,好歹吳爭是個王爺,舉手投足,就該有王爺的風範嘛,這種小伎倆,應該讓馬士英這種人去做才合適。
吳爭微微一笑,“以莫執念的心術,能起作用才怪呢……!”
“那王爺為何還……?”
吳爭向眾人招了招手,“坐下說話……諸位,靠坊間流言,想對付莫執念,肯定是起不了什麼作用,就孤對莫執念多年的了解,他根本不在乎名聲,說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亦不為過……而他更清楚,支撐他走到這一步的,是他手中的實力,他在這七八年間隱匿的眾多死士……當然,還有他積攢下來的財力!”
“但有一點就是,孤必須要這麼做。”吳爭目光掃了一圈,“莫執念心思縝密,應該說知本王頗深……他絕對不會認為,孤入京之後,找來你們這幾人,會什麼事都不做,所以,他會一門心思地去猜,孤接下來會怎樣去與他鬥法,人的心思,想多了,很有可能會無意中猜到咱們的部署,所以,與其讓他胡亂猜疑,不如將孤的心思,送一個於他,讓他這兩天晚上睡得著覺……也好讓他不來壞咱們的部署嘛。”
“再有就是,咱們之前不是想要從莫辰博身上打開缺口嗎?坊間流言、民眾的憎惡,對莫執念或許不起作用,可對莫辰博卻有奇用……。”
夏完淳微微皺眉道:“莫辰博回去將與王爺的交涉經過稟報……按王爺所說,莫執念不可能因此被牽製住手腳,那敢問王爺,又如何對莫辰博起作用呢?”
冒襄突然道:“既然咱們判斷莫辰博與莫執念父子兩不是一條心,那麼料來,對莫辰博應該是能起到奇效的。”
夏完淳還是不解,這時馬士英笑嘻嘻的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莫執念城府極深,加上手中握著權柄,且年事已高,自然是不在乎區區聲譽……可莫辰博才四十多,又是莫家嫡長子,他尚有半輩子要活,再則,莫辰博至今依舊是白身……萬一莫執念有個不測,試問,他將以何過活?”
夏完淳這才恍然,“原來王爺的意思是……釜底抽薪?”
吳爭微笑著點點頭,“欲取先予,逼一逼莫辰博,咱們之後想從他身上打開缺口才能事半功倍……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他會主動找上門來。”
……。
“他想做什麼?”莫執念聽了兒子的回報,皺起眉來,“夏完淳離京,讓我交出死士,推遲我接任首輔之位……這三件事,哪件都不可能……可他明知不可能,卻還要提,當眾提,用意何在?”
莫辰博哪能知道,他憂心忡忡地看了父親一眼,縮頭不吭氣。
莫執念皺眉,冷哼道:“你將當時情景……一一說與為父聽!”
於是莫辰博將之前經過,一一詳細地對莫執念複述了一遍,“孩兒知道父親肯定不會答應……所以,已經當場回絕了吳王。”
莫執念眉頭皺得更深,他已經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兒子當場回絕吳王絕對不應該,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全用一句話應對——回去請示家父後,再回複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