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小段路,楚月卻覺得走了好久好久,既期待又害怕,桑枝和龍影一路跟著她。
站在禪房門口,木門仍舊是虛掩著的,正如上次一樣,楚月回過頭,盡量鎮定的對桑枝和龍影說道:“你們在外麵等我。”
倆人雖不解,卻也點點頭。
隨後,楚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木門。
門開的一刹那,楚月吃了一驚,禪房裏沒有了木桌,隻鋪了兩塊蒲墊,其中一塊蒲墊上還坐著一位僧侶,看上去年紀不小。
楚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僧侶卻雙手合十,“施主請進。”
楚月關上木門,走進禪房,僧侶又道,“施主請坐。”
楚月在另一塊蒲墊上坐下,“謝方丈。”
慧覺方丈點點頭,“無需多禮,請問施主來此有何事?”
楚月一時語結,該怎麼說?說她來找珠子穿越?
沒有得到回答,僧侶也不急,闔了眼,又開始打坐。
楚月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敢問方丈,寺裏可有一枚珠子?”
慧覺方丈睜開眼,“不知施主說的是什麼樣的珠子?”
楚月雙手比劃著,“大概這麼大,跟荔枝差不多大小,您知道荔枝吧?”
慧覺方丈沒說話,似乎在思考回憶。
楚月皺了眉,“反正就這麼大,深褐色,表麵有些暗紅色的紋路,不知寺裏可有這樣的一枚珠子?”
慧覺方丈仔細想了一會兒,開口了,“阿彌陀佛,這裏沒有施主要找的東西。”
沒有?沒有!
一大股酸楚瞬間湧上喉嚨,委屈、無助、失望刹那間將楚月整個人緊緊裹挾起來,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但她不死心,顫抖著聲音問道:“真的沒有嗎?”
慧覺方丈悠悠說道:“老衲八歲便出家來到這光覺寺,已逾五載,莫說看,連聽也沒有聽過這樣的珠子。”
楚月隻覺得天轟的一聲完全塌了下來,一張小臉霎時變得蒼白而毫無血色,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噴湧而出。
那麼久的努力、籌謀,甚至連累琉璃不知所蹤,結果……結果……
她已說不清內心究竟是何種滋味,隻覺得頭暈目眩,似乎下一刻身體就要被抽空。
慧覺方丈搖了搖頭,良久才緩緩說道:“天道輪回,罪孽姻緣,一切自有定奪。”說罷,再次雙手合十,“施主請回吧。”
楚月整個頭都在嗡嗡響,但慧覺方丈已下了逐客令,隻好晃晃悠悠的起身,慢慢踱向門口。
待到出了門,桑枝、龍影訝異的看著她,楚月衝倆人擺擺手,“回吧,”說完便跌跌撞撞往前方走去。
桑枝和龍影麵麵相覷,不知楚姑娘為何突然如此,隻好跟上她,看她心情如此差,又不好跟得太近,以免惹她不痛快。
楚月跌跌撞撞的走著,淚水決堤而下,所有的過往在她眼前一幕幕閃過。
謝臨獨自在回廊上走著,很是愜意,結果剛到一個拐角處,就被人撞了個滿懷,差點就要摔倒。
還好他平時馬步紮得到位,趔趄了一下便站穩了,隻是來人明顯沒有功夫,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按照後來王五跟夥伴們的說法是,說時遲那時快,世子爺不待自己站穩,便伸出一雙手,穩穩當當的將楚姑娘摟在了懷裏,那一瞬間,楚姑娘滿眼蓄滿了感激的淚水,二人眼中俱發射出熠熠星光,從此情根深種、此誌不渝。
總而言之,謝臨情急之下拉了楚月一把。
這一下讓楚月回過了神,她慌不迭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謝臨見來人正是一直跟著的楚姑娘,便道:“無妨。”
桑枝、龍影一看是謝世子,後悔剛剛怎麼不跟緊點,還讓謝世子抱了楚姑娘,呸呸,這事兒隻能爛在肚子裏。
桑枝趕忙上前扶穩楚月,假裝不認識對方,“謝謝公子,姑娘我們走吧,”說罷轉身就要離開,龍影也跟著要走。
謝臨瞥了一眼王五,王五會意,“誒,這位不是龍侍衛嗎?我王五啊,怎麼?不記得了?”
龍影身體一滯,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幾人,“哦,原來是王大哥,”仿佛這下才看清了來人,隨即向謝臨行了個禮,“見過謝世子。”
謝臨撇撇嘴,想溜?沒門!
接著便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