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夜風呼嘯,夾雜著袁子騫低低的吟唱,說不出的悲傷沉痛,道不完的心酸難過。
惠貴妃在這夢囈一般的吟唱聲中,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袁子騫衝回暫住的客棧,抱著渾身是血的惠貴妃上了樓。
沒多久,阿興也衝進了客棧,他將韁繩一扔,喊了一聲讓客棧老板把馬拴好,也上了樓。
他衝進房,隻見袁子騫跪在床前,無聲的哭泣著,床上的惠貴妃靜靜的躺著,已經過世了。
阿興膝蓋一軟,一下子跪了下來。
楚月趕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客棧老板先是見袁子騫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衝上去,隨後又是他的小廝衝了上去,客棧老板很是詫異,但他跟過去聽了許久,裏麵都沒有聲音。
他生了疑,敲了敲門,沒有反應,老板無法,悄悄開了門,結果便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那名渾身是血的女子躺在床上,似乎已經死了,那一主一仆跪在地上,仿佛入了定,一動不動。
客棧老板嚇壞了,怕不是出了人命?
他先就想到要去報官,可又想起阿興曾經讓他幫忙找人送過許多禮品去長公主府,雖然他到現如今都沒搞明白這一主一仆究竟是做什麼的,但總歸同長公主應當有些關係,扯上這些貴人,報官不一定是明智之舉,他思忖了一番,親自去長公主府說叨了此事。
楚月匆匆趕了過來。
房間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楚月看到兩個熟悉的背影,一個是袁子騫,一個是阿興,她緩緩走進去,借著月光,看清了床上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惠貴妃。
她“啊—”的尖叫了一聲,這一聲尖叫終於讓袁子騫和阿興回過神來。
楚月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顫抖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袁子騫沒有說話。
阿興低低的道:“惠貴妃娘娘說要去看皇上,被皇上,被皇上的手銃擊中了……”他嗓子澀了,再也無法說下去。
楚月隻覺得天旋地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一步一步走近床邊,想去握惠貴妃的手,那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丁點兒溫度。
楚月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姐姐、姐姐。”
她握著惠貴妃的手,“姐姐、姐姐,您醒醒,您醒一醒,星兒還那麼小,您走了她可怎麼辦哪?您醒一醒……”
袁子騫跪在那兒,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了無生氣。
楚月哭著哭著,突然直起身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白天師他們能把人的靈魂換到另一具身子上。”
她將臉上的淚水一抹,喃喃道:“白天師還在天牢,我這就去找他,我這就去找他,叫他把姐姐的靈魂引出來,換一具身子,換一具身子就行了,就這麼辦。”
她說著就要往外走,走過袁子騫身旁時,袁子騫驀地起身,一把拉住她。
楚月頓了頓,她看著袁子騫說道:“子騫,你不知道吧?白天師他們能將一個人的靈魂換一具宿主。”
袁子騫不說話,楚月以為他不信,又道:“我知道這件事很離奇,現下來不及了,你待我回來再跟你解釋。”
袁子騫從懷中摸出一顆珠子,那顆珠子跟荔枝一般大,深褐色,表麵有些暗紅色的紋路。
不正是那顆楚月苦苦尋找,讓她從異世來到這裏的小珠子嗎?
楚月目瞪口呆的看看那顆珠子,又看看袁子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