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裏又有飛機起飛,在天空劃過一道尾氣,把人們從這裏帶到了另一個城市。
這裏每天有人匆匆離去,比起高鐵和大巴更加不留痕跡。也有人踏著遠行的腳步歸來,失落的迷茫的驚喜的眷戀的。
江薑鬆開腳刹,往左打方向盤將車子彙入a市的車流中。
“再好喝的奶茶灌進身體裏也就一泡尿的事,甜不甜我是不知道,反正你晚上睡不著不要來打擾我睡覺。”江薑冷血無情的潑池瑜冷水。
池瑜:“”狠還是你狠。
秋天是突然來的,某一天早起,突然發現氣溫下降,然後再也沒有上升過。再之後想起來,才後知後覺,原來秋天是那一天來的。
池瑜到底還是搬了家,他開的奶茶店離市區很遠,房租不貴,也正因為如此池瑜才有剩餘的錢捐款。
奶茶店在一條小巷裏,巷深茶濃,連汽車都開不進去的地方正適合養情傷。
周四這天,池瑜邀請江薑來奶茶店的後廚吃飯,池瑜手上的真知棒依舊很翹,但是絲毫不影響他“五星級”廚藝的發揮。
“為什麼要吃土豆絲?還是酸的?”土豆絲都塞不住江薑的嘴。
“想吃。”
“為什麼要吃包菜?也是酸的?”
“想吃。”
“為什麼要吃糖醋排骨?怎麼還是酸的?”
“想吃。”
江薑放下筷子,不滿地看著自己正兒八經青不那麼梅竹肯定馬的發小,“你和我講話,就非要三連唄,怎麼看見我這麼難受啊?”
池瑜舀了一口湯,慢條斯理地喝完,才幽幽道:“你還少了這個,酸湯肥牛。”
江薑覺得自己牙酸。
“手指頭好了沒?”江薑又問。
池瑜瞥了他一眼,“啊,我這手指頭,沒和你細說吧,就是切土豆絲切沒的。”
江薑:“”切,沒的?
“你非要這麼惡心我?又不是我招你。”江薑奔潰的說。
池瑜這才笑出了聲,“沒,快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留疤體質,傷好的特別快。”
吃完飯,池瑜收拾完桌子洗好碗,和江薑走到前廳,兩人一左一右和門神似的站在門邊消食。
江薑遞煙給他,“聊聊?”
池瑜接過煙,“不聊。”
江薑給池瑜點上火,“聊我。”
“聊!”
巷子確實深,從路邊走向巷尾要十幾分鍾,就這個偏僻的犄角旮旯都攔不住有心來找池瑜的人。
眼前的人有些麵熟,池瑜把煙從嘴上拿下來,抬了抬下巴,“來買喝的?”
那人臉上是禮貌的微信,“你記得我?”
“是啊,讀書不行,記性不錯,虧了。”池瑜客氣的回答。
那人不進店,從兜裏摸出煙跟著抽上了。
江薑左看看右看看,“什麼情況?新歡?我的魚動作夠快的啊!”
池瑜身穿淺灰色的衛衣,寬鬆運動褲,頭發有些長,柔繞又蓬鬆的自然垂落。他懶懶地靠在玻璃門旁,賴唧唧看向江薑,“來鬥地主的,三缺一嘛不是?”
那人笑了,這回是真樂了,“你很有趣,和那天晚上很不一樣。”
這話聽的就很有歧義了。池瑜演不下去,在江薑暴走之前主動開口:“就在酒吧見過一麵,搞得和一夜情似的,別壞我名聲。”
“什麼酒吧?”江薑一臉懵,“你他媽去酒吧都背著我了?”
池瑜滅了煙,給了江薑一記爆栗,“就和你去的那天,我不省人事之前,非要我說這麼仔細,你可真煩。”
池瑜轉身對另一個人說:“喝什麼,我不請客,得付錢。”
說完池瑜進了店,煙味沒有吹到店裏,整個店還是奶香四溢。
那人坐在吧台邊,點了杯抹茶麻薯,介紹自己,“我叫喬珩。”
江薑坐在喬珩邊上,不斷的給池瑜遞眼色,都被池瑜無情的無視了。
池瑜叩了叩桌麵上的二維碼,“十五,掃碼。”
喬珩好笑,“你缺錢?”
“吃白食,出門左拐。”
“什麼地方?”喬珩問。
江薑搶答,“是條河,可以流向太平洋。”
喬珩:“”
池瑜嫌麻煩,直接做了三杯一樣的,三個男人坐在奶茶店中乖巧喝著奶茶的模樣,確實很缺一副撲克牌。
“要不我去買撲克?”江薑受不了這個安靜又尷尬的氣氛。
池瑜開了店裏的音樂,回頭對喬珩說:“你應該不是來找我敘舊的,有事說事,別占我客人位置。”
江薑從穿開襠褲起就和池瑜認識,他總是因為自己比池瑜大一歲就戲稱他是看著池瑜長大的。
江薑用手中的奶茶發誓,這是他二十多年來,見過池瑜最帥的一次,帥氣中隱隱帶著性感,就是妹子最喜歡的那款高冷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