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聞清到公司後,先開了個跨洋會議,跟澳洲設計師最後確認些細節問題。
掛了視頻後,著手開始處理未讀郵件,手指滑到一封標題帶有紅色字體的郵件上,他疑惑地挑眉。
“ubs?”懷聞清摩挲著下巴思索,繼續點開,發件來自瑞士銀行蘇黎世總部,內容是關於懷守捷先生名下的保險櫃存續期限問題。
是外公的保險櫃。
關於保險櫃懷聞清有一段印象深刻的記憶,那件事的發生,也讓他徹底意識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公、媽媽,再也沒有人是真心對他。
爸爸不是,舅舅也不是。
而外公和媽媽都先後離開了,三人變成兩個世界。
懷聞清撫平眉心,斂去悲傷,接著查看郵件。這封也是來自瑞士?一個未知的聯係人。
是一位律師來信。
他仔細讀過後了然,原來外公在瑞士生活時委托過遺產管理律師。他遺產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給了他媽媽,另一部分給了他這個親外孫。
三個月後,就是外公提前計劃好的執行期限,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年委托的律師也年事已高,代替執行管理的已經按約定傳給兒子,就是聯係懷聞清的這個人。
郵件裏說,關於遺產繼承這部分執行事宜需要本人前往瑞士辦理,而且保險櫃還有一把鑰匙在懷聞清這裏。
“鑰匙?”
懷聞清記憶中並沒有拿到過什麼鑰匙,沉思許久,他也還是一籌莫展。
算了,先不想了,還有三個月,慢慢回憶一下。
夜深了,懷聞清把手頭上最後幾份要簽字的文件處理好,拿起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離開辦公室。
電梯裏,他突然接到陌生號碼來電。
“你好?”
電話那頭沉默,懷聞蹙眉,手機拿遠一點看了看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又貼近耳朵,“說話。”
那頭又沉默了幾秒後,直接掛斷了。
莫名其妙……
上車後,小李看老板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打了招呼就識相地閉了嘴。專心開車。
懷聞清看著窗外,眼神空洞,他確實有心事,腦子裏又想起鑰匙的事。
手機消息提示音連續響了好幾聲,才把他拉回神。
解鎖,看到了祁爍的消息。
[衣耳:「圖片」]
[衣耳:衣服我幫你洗過了。]
[衣耳:你什麼時候下班,我給你送過去。]
[衣耳:對了,我就是還衣服,沒別的意思。]
……這人
懷聞清動動手指,回複:
[zr:不要了。]
對麵的人像是蹲在手機前等著,一秒回複:
[衣耳:不行!你說個時間!]
[衣耳:不然我直接過去!]
[zr:門你都進不來。]
[衣耳:你怎麼這樣?]
懷聞清掃了眼消息沒回,把手機扔到一邊。
到了公寓樓下,看保安小王在和一個年輕人對峙著,年輕人氣得臉有些紅,一副要硬闖的樣子。
小王一見自家老板,連忙跑到人跟前。
“懷總,這個小夥子非說認識你,要闖進去找你,我重來都沒見過這人,他、他連你住哪層都不知道,看著像騙子,我們要不要報警?”
看小王著急的樣兒,連話都快說不利索,懷聞清點點頭讓他稍安勿躁,那邊的年輕人也跟著湊過來。
看清懷聞清後眼睛瞬間一亮,“哥,是我,我!你還記得我嗎?”
懷聞清借著燈光打量這張臉,隱約有點印象,“好像是……”
小夥子興奮地直點頭,“酒吧!我們在酒吧見過的!”
哦,是那次酒吧請喝過酒的男孩。
“是你,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其實,有一次,我看酒吧老板……”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後腦勺,“我真不知道他是來找你的,我就是興起賭一把順路跟了段,然後看見你們從這個公寓出來。就……”
懷聞清了然,大概是之前哪次喊文雨拿紅酒,然後直接下樓又開車捎了他一段,被這個男孩跟到了。
這樣的事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有眼尖的看出他和老板關係不錯,想從文雨這突破找到他住哪或者常去哪,來點偶遇邂逅什麼的。
不過像這位這麼契而不舍、直截了當的還是頭一個。
“小朋友,哥哥今天工作太忙,有點累了,你先回去行嗎,改天咱們酒吧見,我請你喝幾杯。”懷聞清眼睛滿是疲憊,但仍然語氣溫柔。
對方就著他的語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又瘋狂搖頭,像個撥浪鼓似的。
“還有事?”懷聞清問他。
“奧,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擺手,“那你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