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鹽的目光落在了鍾韻身上,雪地裏女子看著麵前一堆腐爛的屍體以及神色怪異的同伴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慌張。
她的神色甚至與見慣了屍體與鬼怪的“趕屍人”別無二致。
江鹽有些吃驚:“她……是普通人嗎?”
江鹽自己本身不是一個特別怕鬼的人,家中還有一個搞“人體藝術”的“前夫”,各種仿真的人體器官看得膩了的一個大男人見到眼前怪異的一幕都沒辦法淡定。
鍾韻實在有些淡定得過分了
“是。”663回答,“能夠進入遊戲的玩家都是普通人。”
江鹽微微蹙眉,他現在基本可以篤定鍾韻和雷莉有問題。
“兔子”、“喜鵲”?
屠夫說,“兔子”忘記了自己是“兔子,“喜鵲”一直記得自己是“喜鵲”。
663說玩家一定是普通人,那“兔子”和“喜鵲”就隻是代稱,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去代稱?
假定雷莉與鍾韻有問題,但這樣的代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就在江鹽滿腦子都是“兔子”和“喜鵲”之時。
王育發出了一聲驚叫。
幾人順著王育的眼神望去,隻見剛剛那個一路追著他們的紅衣女人,提著斧頭出現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顆樹後麵。
她靜靜地立在那顆枯木後,黑色的烏木、白色的雪襯得她身上的鮮血愈發猩紅。
她的肚子被拋開,裏頭的器官不少垂落到了地上,那顆碩大的肝髒因為她的呼吸還在微微跳動著,而肝髒的旁邊一個拳頭般大小、尚未發育成型的嬰兒正在努力生長著。
她藏匿在樹後不知看了他們多久,破碎的臉上一雙不存在瞳孔的眼睛貪婪的望著他們。
江鹽將“獵人”摟得更緊了,丁萬餘、王育、鍾韻也開始紛紛向“獵人”身邊靠攏。
這一幕可以說十分諷刺了,一群“玩家”開始向副本boss索取安全感。
遊戲論壇上的玩家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額……話說“獵人”為什麼回突然出現在森林?]
[是啊!按照邏輯他應該在今天黃昏的時候對玩家進行最終審判啊!他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又有新的任務?]
[還來任務?!同情同情這群新人玩家吧!]
[江鹽表示:完全不需要你們同情。]
[別這樣,江鹽也不容易,莫名其妙的拿了個審判者的身份,原本可以躺著贏的,這下子說不定稍不注意命就沒了。]
[得了吧!進到遊戲裏誰不是每天吊著命?誰能像他一樣一躺就躺五六天的?]
紅衣女人並沒有要攻擊他們的意思,或者說因為忌憚“獵人”的存在暫時沒有對他們發起攻擊。
“雷莉”們也齊齊不說話了,腦袋三百六十度旋轉都看著“獵人”的方向。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獵人”的下一步行動。
身為這座森林的主宰、這個世界的“神”,“獵人”擁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江鹽摟著對方的脖子,看著白雪映在碧綠色的眼中發出的晶瑩的光芒,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隻見“獵人”看了看不遠處的紅衣女人,又轉頭挑起自己懷中小羔羊的下巴,輕笑道:“看那裏有一隻髒髒的小熊,鹽鹽想要和她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