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恩公,我就不要了。您救了我們的命,我們兩個人的命,如何也比一塊玉值錢,這點小財,您就收下吧,也當做子優對您的感激。”沐冠優誠懇地說著,將薑華伸出捧著玉的手又推了回去。“這......您要是不要,我就將它砸了!”薑華大喊一聲,這一喊,張岩醒了過來,坐在一邊喘著粗氣。
沐冠優皺著眉頭:“何必呢,我收下就是了。”說完無奈地將玉又係在腰間。“可是沒了玉,您又賣了田,現在您能去哪呢?”
薑華眼睛盯著外麵,說道:“去各國,胡人經常搶劫宋國,我相信宋國公不會無動於衷的。”
沐冠優點了點頭,說:“如果明日您要覲見宋公,不如帶我如何?我也想見見這老宋公。”薑華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沐冠優對張岩說:“不管他們五個人如何,你要帶著易兄去蘇胡交易市,我這要去見見宋國公,可能稍晚回來,如果可以,我也去見見交易市是什麼樣子。”張岩點了點頭,說道:“您去吧,主人我會照顧好的。”
沐冠優點了點頭,跟著薑華坐上了驛丞的車。驛丞慢慢地問:“二位公子,你們這是要去禁宮?”沐冠優點了點頭,驛丞笑了笑,說:“也好啊,宋國禁宮很長時間沒來人了,宋公等的很是著急啊,發出的求賢令卻一直沒有預期的好結果,不是沒有人來就是來了嫌棄這裏窮。”沐冠優笑了笑說:“驛丞先生,相反我覺得越窮越好。多鍛煉鍛煉,反而能激發自身的潛力。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嘛。”驛丞點了點頭,過了一會,驛丞停了下來,說道:“前邊就是了,我先在旁邊的茶樓喝一口茶,等著你們。”沐冠優和薑華點了點頭,走向禁宮。
宋國的都城叫商邑,很奇怪,商邑距離宋國的邊界卻很近。和唐國一樣,宋國也經常受到胡人的掠奪,即使宋人民風彪悍,也敵不過胡人的沙旅之軍,胡人經常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流浪,哪裏有草場,哪裏就是他們的家。沐冠優仔細地觀察了,雖然宋國經常受到掠奪,但邊界的混亂狀況遠不如唐國嚴重,否則怎麼蘇胡交易市隻在宋國旁邊,而沒在唐國的旁邊呢?
禁宮紅牆黑瓦,顯得格外莊重,每百二十步便有一台,類似於防衛牆上的聚點,隻不過不能點火而已。金黃的三道城門,顯得守城將士十分渺小。沐冠優小跑走到將士麵前,嚴肅的將士問道:“做什麼的?”
“我們覲見宋國公,我們針對胡人,有話說。”說完沐冠優遞上了言論冊。將士假裝看得懂,晃了晃腦袋,打開了小門,從門裏走出來一個矮小的白胡子老頭。老頭對二人鞠了一躬,說道:“老朽是宋公的求賢客,等候著每一位來覲見的士子。既然沒什麼問題,二位就請跟我來吧。”鑽進小門,裏麵別有洞天。各種貴樹整齊地種在院子裏,幾個姑娘在一邊修建著矮小的齊腰叢木。“哦,宋公喜歡綠色,覺得那有生機。”穿過院子,到了柏陽台。柏陽台是宋公的父親宋明公所建,為的就是與大臣商議政事,沒想到自己死後,兒子有心重振柏陽台名聲卻力不足。
“老朽就去稟報,二位稍等片刻,那邊有宋國的胡香茶,贈予二位公子。”
沒過一會,一個穿著朝服的步履蹣跚的老人從後麵走了出來,他就是宋國公姬詳。
姬詳問道:“二位從何而來?”
“鄭國。”
“從鄭國啊。”姬詳似乎是特意地拉長了音階。姬詳慢慢地坐在座位上,輕聲說道:“這屋子......有些時日沒有來了,偶爾有幾個覲見的士子,也是去九鳳台坐坐而已,我設宴招待他們,他們卻嫌棄宋國的夥食不好,急忙地離開了。不知道二位是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是,請回吧,我並沒有怪罪二位的意思,宋國並不富裕,不能給你們錦衣玉食;如果不是,請二位就宴可否?”
沐冠優和薑華幾乎同時說道:“客隨主便。”
姬詳站了起來,大喊一聲:“設宴!”說完走出座位,走到沐冠優和薑華麵前,仔細地端詳著兩個人。忽然,姬詳說道:“唐先生,我看您有些麵熟啊......好像在王城的天啟台......還是什麼......總之有些眼熟......”(沐冠優即位之時,曾前往王城請求蘇王冊封,恰好當時是宋公姬詳輔政,所以二人見過麵)沐冠優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也不是沒可能,家父曾在王城做過官,曾任書吏,所以我小時候就在王城長大,也許見過宋公呢。”姬詳笑了,好像是自言自語:“也有可能吧......我即位也有許多年了,我精力大不如以前了。走吧,去章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