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話,爭端(1 / 3)

蘇肅王十三年一月初三,豐京梅襄台,萬裏梅花。

一個人俯著身子對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敬聲說道:“大王,您不是說要北巡麼?怎麼這兩天沒了動靜?”穿著長袍的人,正是蘇天子軒轅裏。軒轅裏皺著眉頭,雙手背後,說道:“桓兆,寡人不是不想去啊,孝王(軒轅裏之父)與湣王(軒轅裏之祖父)也夢想著去那裏。奈何王室衰微,寡人隻能屈於小小的豐京城。”桓兆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桓大夫,帶寡人去看看外麵吧,裏麵待久了竟懶了起來。”軒轅裏說著,桓兆扶著他走出了梅襄台。“雖然在裏麵能聞到這萬裏梅池的香氣,但終究裏外是不同的。”軒轅裏歎息說著,二人經過寧城,寧城上幾個守城的將士看到了蘇王,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老弱病殘的守卒,隻是裝裝樣子吧......“想當年武王滅夏,萬裏氣勢,豈是諸侯敢於左右?”想到這裏軒轅裏流出了眼淚。

豐京城並不大,很快二人走到了豐京城門。“大王還要出城嗎?是不是需要通知一下張公或是富侯?”桓兆慢慢地說,軒轅裏擺了擺手:“就到這裏吧,涼州,寡人還是要去的,這件事通知陳公即可,張公又不是寡人的同姓諸侯,異姓與同姓就不是一條心的。”說完軒轅裏在桓兆大夫的攙扶下,慵懶地走回了梅襄台。

桓兆寫了王書,發給了張、陳、鄭、徐、唐五國,並詳細地寫明了蘇王的行程以及去的地方,五國國君也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徐國懷都,陰平台,綿綿細雨。

“徐達死了,這宮裏好像都沒人說話了。”徐國公徐徵慢慢說著,他是篡位來的,心中有著些許不安。王振站在一邊,說道:“主公,聽說蘇王要北遊,親臨徐國和唐國,那這是不是......”徐徵聽到這裏,原本陰鬱的臉突然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很好,你這件事做好,我就拜你為上卿,我們就滅唐有理由了。”陳江雖是一介武夫,但仍說了一句話讓眾人覺得很有道理:“哀公的兒子還在唐國,隻要徐標不死,主公的位置永遠有危險。”徐徵點了點頭,說:“陳都尉的話很有道理,可是我們該怎麼做?”

王振笑了笑,在徐徵旁邊耳語一陣,徐徵也笑了出來。

二月初一,天氣逐漸暖了起來,陳公軒轅獻舞早早就在陳、張邊界等候,由於蘇王是接道張國而入涼州,所以張公張無熙也早早等候蘇王。遠遠望去,蘇王的銅車馬緩緩駛來,雖說儀仗隊中的衛士都是些老弱病殘,武器也都上了鐵鏽,王車後麵的宮女也盡是些年老色衰之輩,張無熙和軒轅獻舞看了忍不住地笑了,但畢竟這麼重要的事,可是馬虎不得,所以僅笑了幾聲便保持嚴肅起來。桓兆駕車到二公麵前,高聲叫道:“陳國公軒轅獻舞、張國公張無熙接駕!”二公立刻單膝跪地作揖喊道:“陳公張公接駕。”

“賜王酒!”三杯過後,蘇王緩緩走下王車,陳公和張公由於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天子很是興奮,張公更是如此,進了涼州張無熙還不依不饒地要求護駕,直到蘇王請他回去張無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國。到了陳、鄭邊界,陳公回了國,鄭公軒轅謹已等候多時。還是大夫桓兆最先賜王酒,之後送到了鄭、徐邊界,鄭公軒轅謹回國,徐公徐徵接駕。

桓兆到了接駕的地方,愣住了:“你哥徐易呢?”桓兆的心裏有些不安,雖然蘇天子衰落,王室衰微,但畢竟蘇王還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桓兆與徐徵相識多年,徐易沒來意味什麼?你徐徵弑君而上還不能說明什麼嗎?一旦蘇王打出了共伐徐國的旗號,不僅僅是涼州,雲州、嶺州甚至九州之國都會來分一杯羹,拿到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對天子獻出那份忠心,升官加爵什麼的都不是沒有可能。徐徵沒有笑,堅定地說:“我就是徐國公,徐易前幾日被唐國公害死了!”

桓兆聽到這裏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出來!這不是徐國內亂的事了,而是兩國的矛盾,會引發唐徐交戰的!桓兆雖說生於豐京,一直是蘇王的大夫,但輕易不要動武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你詳細說來......”桓兆頭上的汗止不住地留。突然一個聲音的響起嚇得桓兆跪在地上,這個聲音正是蘇王軒轅裏的!“桓大夫?這次怎麼這麼長時間?害得寡人自己駕車來的。侍衛不會駕車,宮女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