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話,爭端(3 / 3)

姬塗鄰邁著大步走進了章明台,蘇王軒轅裏眼前一亮,這少年天資聰慧,好像與當年的自已別無他二。孝王西去,軒轅裏繼位,剛開始,他也是欲複祖宗大業,力圖中興的天子。隨著他長大,政務逐漸減少,繁瑣之事越來越多,壓抑的生活壓得他喘不上氣,到他這裏,中興又有什麼用?君臣離心,一群老弱病殘的軍士保衛豐京,難道軒轅裏要帶著他們爭霸九州?別想了,不存在的。每天生活如流水般,蘇王每日卯時起,酉時而眠。每日二餐於巳時與申時,整日看著宮裏的宮女跳著跳了幾百年的舊舞,眼裏早已磨出繭子。現在的軒轅裏,就連站在城下逗玩蛐蛐也能忘了回宮。前幾日得以胡女,軒轅裏整日與胡女嬉戲,桓兆等臣見到此狀也是無可奈何。蘇天子除了名分還有什麼?孝王驟然長逝,軒轅裏竟然沒錢安葬孝王,蘇王裏二年七月,他終於在洛陽公那裏借到了一些錢,草草安葬孝王。

“宋公姬塗鄰,起來說話吧。”軒轅裏說著,他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是什麼樣的故事,能讓他如此朝氣蓬勃?

“不敢不敢。僅依禮樂而已。”姬塗鄰答道,生怕惹怒蘇王,但恰恰相反,蘇王對他很感興趣,多少年了,軒轅裏冊封了都是些老年人,這次來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國君,他豈能不多看兩眼?

“很好,難忘禮樂,實屬我大蘇之臣也。端公何時薨?”

姬塗鄰答道:“我王剛入陳國之時,宋臣傳來端公驟薨之信。臣從京州趕回宋國。”

“咦,你來京州做什麼?”

“臣入京州,與張公生意。八千獸皮換取糧食與食鹽,稟告我王,宋地貧瘠,鹽之少也!”

這時,沐冠優帶著架子衝上來,衝著桓兆喊道:“桓氏賊臣!不奉王道,而立私也!當誅!”桓兆咬著牙,沒想到沐冠優這廝竟敢在朝堂上如此放肆,但畢竟蘇王還在,他卻難以下手。軒轅裏問道:“來者何人?”

“唐國公沐冠優!”沐冠優高聲答道,整個章明台都回蕩著沐冠優高亢的聲音,姬塗鄰為之一顫,見沐冠優雙手被縛,問道:“敢問我王,唐公何罪之有?畢竟也是公爵,至於如此?唐國顏麵何存與涼州?”軒轅裏愣住了:“這......來人呐,給唐公鬆綁。桓兆,唐公何罪之有?寡人並未允你親罪諸侯?”桓兆冒出了汗,叫道:“濫殺諸侯,行為舞弊,道貌岸然,欲行刺天子與大夫!此乃大罪也!”

軒轅裏伸出頭,盯著站在原地的沐冠優。

姬塗鄰跪在地上,大喊:“我王明鑒!王遊張、陳、鄭、徐、唐五國,何君不敬王?敢刺天子?國人具不敢。何況唐公接駕時,連武器都沒有,何來刺王一說?”桓兆癱坐在地上,他沒想到宋端公偏要這個時候死去,讓朝氣蓬勃的姬塗鄰入京求封,這下糟了......“桓大夫,這是怎麼回事?”桓兆說不出話來,軒轅裏站了起來大喊一聲:“長史贏積,將桓大夫帶下去!”贏積也是一個年輕人,不過一直深受桓兆影響,贏積拽著桓兆的胳膊走出章明台。

“唐公與宋公,這次是寡人唐突,二位不要著急,寡人會處理的!”贏積走了進來,說道:“稟告我王,桓大夫他......自殺了。”沐冠優和姬塗鄰都愣住了,沒想到桓兆竟然會尋死。不過已經死了,軒轅裏擺了擺手,讓人把他安葬了。贏積剛要離開,卻被蘇王軒轅裏叫住:“別走,寫一份寡人的文書。”贏積頓了頓:“臣.....不會書寫......”

突然偌大的章明台一片死寂。

沐冠優擺了擺手,對贏積說:“贏長史,你先下去吧,我來寫。”蘇王軒轅裏看著這個被桓兆抓來豐京的唐國公沐冠優,沐冠優走到軒轅裏麵前,從容不迫地拿起筆,打開竹簡問道:“問我王,寫什麼呢?”

“寡人召徐公入豐京。”軒轅裏答道,沐冠優也有些難堪,沒想到隻有這幾個字。沐冠優微笑著對軒轅裏說道:“不如由臣代寫此王書?”軒轅裏連連點頭。即刻完畢,贏積大喊:“召徐國公徐徵入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