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國都城波陽,天元廣場
為了仿照唐國東館而設立的學士館,聚集了一批年輕的學士。長河國君張葉站在學士館的門前,俯瞰著下麵的學子。張葉知道,包括自己的父親,都是憑借文化而立於九州,沒有知識,根本無法立足。唐國既然起於知識,所以長河國也一樣可以。張葉的身邊,是一名燭光寶飾之人,這人名叫吳儀,是楚國人,是張葉從楚國請來的顧問,所以有些官職也仿照楚國。這次學習,也是吳儀所提倡的。而且張葉與吳儀聚在這裏,也是為了等待蘭國的到訪。在消息傳到張葉這裏時,吳儀已經將蘭宗之前的關係告訴了張葉,張葉也明白。蘭釋,隻不過是名義的蘭國國君,蘭國真正的國君,是宗王宗祺。
不遠處,蘭國的車馬緩緩走來,騎馬在車隊的最前麵的,是蘭國大將軍宗威。宗威身穿宗國將軍服飾,手持宗國信馬槍。騎的馬是宗國的黑風騎士,甚是威風。宗威身後,是蘭相宗謙,宗謙身穿宗國貴族長袍,燭光寶飾。宗謙的身後的馬車上走來的,是蘭王蘭釋。蘭釋的身邊是高傲的侍衛蘭杉。“主公,長河國到了。”蘭釋長籲一氣,說:“長河公張葉,本王敬也!”張葉回道:“蘭王客氣了。”蘭釋也笑了笑,跟著張葉走出天元廣場,直奔天元宮,在那裏,有為他們接風的宴席。
天元宮之前是長河郡守的郡守府所在地,後來張智博被殺,張葉自稱為君,這裏就成了公府。蘭釋風塵仆仆地來,實在沒什麼胃口,便借口不舒服退了席。張葉眸光閃了閃,看見自己昔日的王也這個樣子,他說不上是為什麼感覺,隻是自己先吃,吃了幾口便叫人撤了席。張葉去花園散步,想散一散心中的印結,卻不想迎麵撞見了蘭釋。
“這麼巧?要不要去那涼亭坐坐?”張葉嘴角一絲笑意,能見到熟人,他的心情著實不錯。蘭釋不著痕跡的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順勢答應。隨後便對身後的宗謙說道:“你先回去吧,本王有事和長河公說。”宗謙挨不住麵子,隻好離開。隻是,蘭杉沒在身邊。張葉看到了蘭杉的小動作,不由臉色驟冷。不遠處的宗威與離開的宗謙正好碰上,宗威便拉著宗謙偷聽。二人聽見張葉對蘭釋的邀請,但並不意外也不放在心上。這兩個人是同輩人,關係一直不錯。蘭景王與張智博的關係,也超過了一般的君臣關係。這二人自然要必其他人更親近些。更何況,宗謙任為,現在的蘭國名存實亡,區區一座城,又如何成得了氣候?想到這裏,宗謙笑了笑,帶著宗威退出了花園。
確認沒人跟上來,張葉這才問:“大王,蘭國怎麼落得如此下場?”蘭釋輕輕地笑,他為自己倒了杯酒,淺抿一口,這才道:“沒什麼不過是宗祺與蘭國的金光揚裏應外合滅了蘭國而已。當初在琅琊,就該保護景王。現在的蘭國,隻不過是個都城而已,王室基本上沒有。就連親信,也隻有蘭杉一人。”
張葉心中震驚不已,麵上卻依舊微笑。雖然剛才沒看到,但不代表他們聽不到。張葉不敢稱王,就是怕宗祺算賬。不遠處一定會有宗祺的人,他不敢露出絲毫不妥,雖然吳儀早已向他說明現在宗蘭的狀況,可他們沒想到宗祺竟可以心狠手辣至如此!良久,他才回:“你打算怎麼辦?你沒事不會來這裏的。”蘭釋眸子暗沉,說道:“我想殺了宗祺。當年若不是景王將他送回宗國,他就是宗國放在蘭國的質子。”明明笑得陰暗,可心裏卻是咬牙切齒。帶著偽冒凜冽的恨意,張葉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猛地飲光杯中酒。說道:“君願,臣誓死追隨。”蘭釋眼中欣喜:“當真?”自從金光揚的事,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張葉皺了皺眉,說道:“大王這是為何?南部諸鎮皆聽命蘭國,宗國如何做得了主人?我相信信**羨也一定會願意的。”蘭釋作揖:“那有勞二位。”
蘭釋的動作很快,當夜便避開宗謙宗威,將計劃送到張葉手中。張葉看完蘭釋的計劃,臉色有些複雜,卻也並未多說什麼,接下來的幾天內,兩人也未表現出一絲反常。一切如計劃般靜默進行。
“今日!本王便要辭別,這幾日玩得盡興,與長河公交談得也十分高興。以後您來蘭國,本王定當盡力招待。”張葉聽完大笑道:“好好好,那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