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始皇十二年六月,田緒整頓軍士,展開反撲。齊軍覺得田緒是自投羅網,便在北炎郡內與田緒展開了巷戰。一聲“殺”在人群中喊了出來之後,北炎郡各城各縣內的雙方都交纏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士兵從齊軍將領的身邊經過,齊軍將領留著一臉大胡子,表情猙獰地望著前方,時不時吼道:“給我殺!殺有爵者,賞金一百!”說完還要揮舞手中的鐵錘。
北炎郡的各城各縣,道路都不算很寬,基本上五名士兵並排就可以將一條路堵死,**士兵一往無前,將齊軍的攻勢竟然硬生生打了下去,齊軍不停後退,甚至有的地方的齊軍還發生了踩踏,各地的副官傳來消息,希望長官可以將齊軍全部退出。
大胡子極不情願地下馬,看了看眼前街道的寬度,說道:“往後撤到連水!”
田緒站在軍隊裏,看著齊軍緩緩離開,長籲了一口氣。隨後陳霄走到田緒身邊說道:“別忘了,我們在南邊還有一支隊伍呢。我們現在隻要守好北炎郡,就可以了。放心吧。”說完還拍了拍田緒的肩膀。田緒點了點頭。
周子夫的話說的沒錯,河流郡內分成三派:一派是歸唐,因為這裏本來就是唐帝國的領土,有非分之想會受到皇帝的懲罰;一派是歸齊,唐國統治不利,遠水解不了近渴,歸唐不如歸齊,也方便河流郡的建設;最後一派是自立,當然這派人數最少,這一派也被另外兩派所鄙棄。“林冬,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父親是唐國的封疆大吏,你竟然主張自立,你是想當皇帝嗎?你有那皇帝命嗎?”說話者,河流郡元老級別人物範生甫,範生甫之前在清霖做過官,後來受皇帝囑托,前往河流郡,算是沐賢安的心腹吧,雖然無官無爵,但在河流郡這些年,特別有聲望。而這個林冬,則是林峰的獨子,受盡林峰的溺愛。“範老爺子,您看看這局勢吧,唐皇還管我們嗎?他已經放棄我們這裏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跟著他!”範生甫將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吼道:“鍾必安,你給我說說,你到底站哪邊!”鍾必安,河流郡郡府督事、河流郡給事中,這三派爭吵之時,他基本上沒怎麼發表意見。“鍾必安!你好歹也是唐帝國的官吏,你不知道怎麼選嗎?”
“好了好了,你們說得太多了,我來表示表示,範老爺子年事已高;林冬年輕小,不堪大事,不如我來主持河流郡諸事。”話音剛落,範生甫與林冬異口同聲:“下去!”被二人斥責的人,正是主張歸齊的河流郡轉運司轉運使田翔。可能是自己姓田的原因,田翔經常替齊國說話,就這樣,三種勢力在河流郡郡守府內糾纏。
齊國都城東海,永寧殿外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薑禎站在前麵,看著後麵走上來的張校夫,特意拽住了他寬大的繡袍。“文康(張校夫字文康),一會麵見聖上,你可不要什麼都說。薑守在北炎郡失敗的事情,你不要說出來。”張校夫深吸一口氣,說道:“皇上身邊有的是斥候,沒準薑守身邊就有皇上的人,皇上說過了,隻要北炎郡不下,薑守必死。你想控製齊國的軍政大權,不可能的。”
“你。。。。。。”薑禎咬牙切齒,抓住了張校夫的手腕。
張校夫笑了笑:“你薑禎自恃皇族身份,在朝野遍布黨羽,我警告你,你注意一點,別從高台上麵掉下來了。”說完掙脫了薑禎的手,走上了永寧殿前的樓梯。
薑禎看了看身後的薑若宗,故意在原地等了他一會,薑若宗也明白他的意思,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我看到你和張校夫說的話了,如果他再敢來,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的。”說完,帶著薑禎一起走進永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