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會切菜麼?”
在她麵前立著的這些小蘿卜頭,身板一個賽一個的瘦,能不能提得動刀都有待商椎,更別說把菜切成細長條了。可真要讓她自個兒準備這一百多人的飯,無異於癡人說夢啊,除非她像哪吒一樣有三頭六臂。
夏薑覺得十分沮喪,這感覺像啥知道麼,就像讓小學生去做高中的題,想想都覺得不可能啊。
“會切的,劉師傅教了我們一段時間。”
啥,竟然會做,驚喜啊!
“好,那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切菜,把白蘿卜切成長條。”
“白蘿卜?”個子最高的那個男孩撓了撓頭,不知道夏薑說的到底是哪個。夏薑一拍腦袋,好嘛忘記了,這個時代東西的叫法是不一樣的。
“就是那個!”夏薑指了指躺在筐子裏的蘿卜,還拿刀示範了一下該切成什麼樣子。不過這刀對於她來說偏大偏重了些,用的十分不順手,切出來的長條歪歪扭扭的慘不忍睹。
夏薑都沒臉看了,菜切成這樣也是沒誰了,師父要是知道一定會提起掃帚追她兩條街的。
“你們兩個把鍋裏加滿水,然後燒開。”
別看幾個孩子年紀小,但手腳都很利索。他們用起刀來可比夏薑熟悉多了,切出來的蘿卜條也十分均勻好看。
夏薑忍不住在心裏感歎了一句,乖乖,這年紀要放在現代,大多還都是被家長圍著轉的心肝寶貝,可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不管是切菜還是燒火都很麻利,一看就是幹慣了的。
“你們三個把那個舀到陶盆裏吧。”她特意領了一個小女孩過去,指了指裝白麵的大甕,擔心因為叫法不一樣再鬧出烏龍。那女孩聞言臉上湧現出了一種類似便秘的表情,滿臉上寫著難以置信幾個大字。不過到底兒她也沒敢多問,愣怔了片刻後就叫來了剩下的兩個女孩,三個人一起默默地舀起麵來。
“油在哪?”
“油?那是什麼?”
被問到的女孩子一臉懵,她這一問道把夏薑給問住了。
“就是炒菜的時候放的啊?”
“炒菜?”那女孩局促地搓了搓手,默了半晌才開口問道,“那是什麼?”
不會吧,難道這時代連炒菜這種烹飪技法都還沒有普及嗎。
“以前的大師傅都是怎麼做菜的?”
“就是用肉湯煮啊!”
不會吧,不是真的吧,連油都沒有,這讓她怎麼炒菜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啥說不定是因為叫法不一樣呢,夏薑自我安慰了一番,絕定去灶台那好好找找。
她伸手將擺在上麵的瓶瓶罐罐拽了過來,然後挨個巡視了一遍,這才確定,這地方還真是沒有油啊,別說油了,醬油、醋、耗油、生抽、老抽一個都沒有啊。
“來來來,你給我介紹介紹這些裏麵裝的都是什麼呀!”夏薑拉過那個仍愣怔在原地的小女孩,手扶著額頭無奈地立在一邊。
女孩滿眼疑惑地盯著夏薑,心裏琢磨著,夏薑姐不是生病了吧?怎麼今天這麼奇怪呢。
但以前被劉師傅壓迫慣了,所以隻敢在心裏腹誹兩句。腹誹完了隻能耐著性子回答夏薑:“這是醷,就是梅汁,酸的。”,她又指了指另外一個罐子,“那是茱萸,辣的,這個是麻油,香的。”
“這個是。。。。。。”
“鹽是吧。”
雖然那白色顆粒物看起來比現在的鹽要粗了太多,但一看就知道是鹽啦。
“是的夏薑姐。”,她又指了指挨著鹽罐子的另外一個罐子,裏麵是一種粘稠的液體,“這是肉醬。”
他們嘴裏的肉醬可不是咱們現在吃的這種罐頭瓶子裏裝的肉醬,那個肉醬隻是用肉、鹽和酒發酵而成的,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調味料之一。夏薑用筷子沾了一點兒,舌尖剛一觸到那東西,夏薑就吐了,這味道也夠銷魂的,他們這日子過得也太慘了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