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薑一進前廳好家夥可被嚇了一跳,不大的屋子裏擺了滿滿一地的樟木箱子,粗略地估計了下得有四十幾口之多,每個箱子上還都係了大紅的綢花,看上去喜氣洋洋的。
自家師伯呢此刻正苦著一張臉,胳膊被一個婦人拉扯著。
“哎呀,王大夫你看人家多有誠意啊,這裏麵裝的可都是值錢的家夥。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強呢,單說人家上官小姐那容貌就是一頂一的吧,又逢二八年華,哪點配不上你了。何況上官小姐又是家裏的獨女,家大業大的,這以後還不都是你們夫妻的。隻要您跟上官小姐成了婚哪還用得著苦啦啦地坐診啊,每日什麼都不用幹,吃香的喝辣的就成了。”
“你這婦人好不知禮,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你放開我!”
“哎呀,王大夫,你就答應了吧!”
“放開!”
師伯自持身份不願意跟那婦人拉扯,可那婦人似乎也是吃準了這一點兒,就是死拽著師伯的胳膊不放,看來這戶人家給的聘金不低啊,不然這婆子緣何這麼賣力啊。
話又說回來了,師伯是打哪來這麼大魅力讓人家非卿不嫁的,沒看出來啊,看樣子還是個倒貼嫁妝的。
“你再不放開我報官了啊。”
“王大夫,你隻要一天不同意我就纏你一天,你報了官還有別的媒婆來,反正上官老爺說了就認準你這個女婿了,等我出了牢房還要來纏你。”
“哎,你。。。。。。”
王大洋氣的聲音都顫顫了,這上官小姐是他的一個病人,未出閣呢肚子突然大了起來,別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她是不知廉恥與人勾連,族裏甚至要把她趕出去。不過上官老爺十分信任女兒,非但因為她與族裏斷了關係還遍尋名醫給女兒治病,但看了好多醫生都沒啥成效。
後來上官老爺便帶著女兒來了京城,一個偶然的機會找到了他。替那上官小姐診了個脈後知道她並非是懷孕而是腹水,所以就幫著治好了。
沒想到這一家子都是死心眼,非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要以身相許,不但在王大洋家附近買了個宅子,還日日遣媒婆上門提親。
王大洋自然不能同意了,但那家子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越挫越勇,媒婆一波一波的來,今日更是過分,連嫁妝都抬來了,整整四十八抬。
“你放開!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我不放,你不同意我是不會放手的!”
這媒婆為了錢也真是豁出去了。
“鶴顏,給我那根柴火來,最好粗一些。”
鶴顏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兒拿了根木棍進來了。
夏薑拿起木棍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啪嗒一聲很響亮,正撕扯的兩個人猛然停下了,齊齊朝這邊忘了過來。
“我說你沒聽見我師伯說不願意了麼,怎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想強搶怎麼著?”
“哪來的黃毛丫頭,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麼?怎麼還想打我不成!”
夏薑抄起柴禾朝那媒婆走去,那媒婆有些害怕,但此時仍故作鎮定沒動地方。夏薑也不打她,衝著緊挨著她的椅子砸了過去,那椅子的靠背是雕花的,被夏薑大力一砸,中間的橫杆嘎得一聲裂開了。在大廚房呆了一段時間別的好處沒尋到,臂力倒是大了不少,為了師伯她也是豁出去了,剛剛那一下震得自個兒都手疼。
那婆子嚇得猛一激靈,身子不敢動彈,不過手仍扯著王大洋沒有鬆開,也是夠敬業的了。
“怎麼想試試這棍子落在你身上的滋味不成,你要再不鬆開,我可就不客氣了。”
夏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也別想著去官府告我,我也不是誰都能告的!”
那婆子聽了這話才上下打量起夏薑來,初時沒注意,如今再細看她那一身行頭,果然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像是貴族小姐的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