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子悅一時難以接受,唯一的親人就在眼前,卻一點兒不記得幼年的事兒了。
記得幼時,門派內並無和她差不多的孩子,那個時候她總是跟在半大的自己後麵,悅哥哥長悅哥哥短的叫。
那時他其實十分討厭她,明明都是父親的孩子,緣何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受父親的寵愛,而自己隻有沒有人的時候才可以叫父親。
他記得因為嫉妒曾經把她推到河裏,還給她下過藥,不過父親無論如何追問,她都沒把他供出去。
現在想來,母親早亡,父親嚴苛,那些年月裏唯一的溫暖其實是來自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不好好練功被父親責罰時,是她偷偷跑去給他送吃的,怕他冷給他送棉被和棉衣。
玄羅門滅門之後,曾聽師父說過她已被送出去了,可後來他找了許多年,半點兒消息也沒有。
若不是那塊玉佩,若不是她肩頭的黑痣,說不定一輩子他們也不得相見。
如今既然見了,他就不會再讓她無依無靠。
“跟你在一起的那人是誰?”
秦子悅突然想起那天拿秘藥扔他的是另一個人,那秘藥確實是玄羅門的不錯,難道是當初護送妹妹的人,不然不會那麼拚命。不過看年紀又不像,他好像跟自己差不多大。
“龍且嗎?一個朋友。”
夏薑不敢把龍且的身份說出來,聽說玄羅門當年連貓狗都沒有剩下一隻,萬一給他招禍了可怎麼辦。
“隻是朋友?”
秦子悅顯然不相信。
“那什麼。。。。。。他喜歡我!”
她沒撒謊啊,龍且可親口說過要她嫁給他的,“不過我不喜歡他!”
“我想見見他。”
有些事情還是要搞清楚的好,最起碼要問清楚他手上的東西從哪來得,呆在枝枝身邊有何意圖。
夏薑不知道他這些想法,隻暗暗琢磨著他說是哥哥就是哥哥啊,萬一是陷阱可怎麼辦。
龍且現在又不能走,身子也還沒有好全,可經不起這折騰了。何況木屋那還有老伯和長生呢,就更不能讓他們陷在危險裏麵了。
“枝枝,”
“你還是叫我夏薑吧,以前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哎,”
夏薑故意伸長了脖子衝著他背後的方向打招呼,引得秦子悅也跟著回過了頭。
趁此機會夏薑一溜煙鑽進了茂密的樹叢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秦子悅一點兒也不惱,唇角一勾反而笑了起來,像是在對著夏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都這般大了還這般調皮,小時候玩這種把戲就騙不了我,如今還是沒長半點記性。”
聽著雖像是嗔怪,卻帶著十足的寵溺語氣。
也罷,就當是逗她開心了,晚上再一探究竟。
適夜,夏薑睡得香甜,絲毫沒留意到有人到訪。
秦子悅看到夏薑的睡顏唇角揚起了兩個梨渦,還是跟小時一樣。
他將窗框輕輕合上怕打擾她,等關好了窗又閃身到了另一側房間的窗戶邊。
剛打開一個小縫,突然感覺到迎麵而來一股勁風,細看時原來是幾枚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