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
冬兒上前一步一把扶起夏薑。
膝蓋大概刮下來一層皮,這時候火燒火燎地疼,不過現在不是停下的時候,隻能咬著牙繼續走。
兩個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繼續扶著洞壁摸索著朝前走。
這個洞不高也窄,人在裏麵隻能貓著腰往前走。
她倆還好一些,抱著小包子的黑衣人比她倆還要艱難,不止要顧好自己不受傷,還要保護懷裏的小人。
不過到底是第一樓的人,一路上倒是沒吭一聲。
一行人約莫行了半日的路程,才看到隱隱有光線透進洞裏來。
有光線就離出口不遠了,夏薑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最前頭的朝鹿突然喊了一聲,到了,前麵的幾個人迅速圍攏過去,以膀子做梯把朝鹿送了上去。
朝鹿上去後便掏出繩索扔了下來,緊跟著又上去了兩個人。
他們三個人都上去後又合力將餘下的眾人都拉了上去。
小薑趕著馬車等在洞外,看到他們趕緊將車子趕到了跟前。
“行了走吧,先離開臨澤再說。”
這暗道的出口已在臨澤城外,距離城牆大約有二十丈的距離,又在城牆的背麵,不容易被人發現。
所以幾個人都比往常鬆懈了幾分。
豈料剛行了一個時辰左右,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朝鹿凝眉下了馬,將耳朵貼近地麵細細聽了一會兒,然後才直起身子轉向眾人,神色凝重地說道:“不好,是追兵,至少四百人。”
王鈺臉色青黑,他打馬往前走了幾步,回頭說道:“你們先走,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
申一把扯住了他的袍衫,王鈺這小子如今憑的隻是一腔孤勇,早抱了必死之心了。
他就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哪有什麼誘敵的經驗,讓他去幹這事必死無疑。
朝鹿自然也不同意王鈺的想法,“咱們如今隻能棄了馬車了。”
坐在馬車裏的夏薑、王洛清她們幾個又被人扶著爬到了馬背上,等安頓好婦孺後,朝鹿才抽出刀,在拉著馬車的那匹馬的屁股上狠狠紮了一下,馬立刻揚起前蹄衝著天空嘶吼了一聲,然後慌不擇路地衝入林中。
幾人也不敢多耽擱,揚起馬鞭狠狠抽了身下的馬一下,便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去。
夏薑不會騎馬,這路顛得她隻想吐,她緊緊攥著胸口,強忍著這股惡心勁兒。
幾匹馬在偏僻的小道上不停地狂奔,所到之處揚起的黃沙久久不散。
約莫又行了半日的路程,夜幕已經完全鋪展開來,夜色籠罩了周圍的一切,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騎著馬已經完全看不清路了。
這條路十分偏僻,稍不留意很容易走岔,幾人隻好停了下來,在原地休息一下。
如今離臨澤城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按理說臨澤城的兵丁是不能離城太遠的,臨陽王又是外姓王,處境尷尬,應該不會追這麼遠得。
何況他們中還有婦孺,小孩子更怕冷了,這天氣凍一晚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朝鹿冒著險點著了篝火,幾個人誰也沒說話,隻圍著篝火坐成了一圈。
“阿姐,吃點兒東西吧。”
王鈺掏出幹糧遞給王洛清,可王洛清連頭也沒抬更沒有接。
王鈺又勸了幾句,王洛清仍然低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動,整個人跟傻了一樣。
王鈺沒有辦法,隻好拿了個碗盛了一碗開水,將幹糧泡在水裏先給兩個小的吃。
兩個小的倒是餓壞了,端起來狼吞虎咽地便吃了下去。
夏薑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清是什麼,就是覺得不對勁。
所以,她一直暗暗地盯著王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