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哥哥,嗚嗚嗚嗚嗚。。。。。。”
康平郡主撲在上官弘盛的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
剛剛原本是要懲治那賤人的,豈料撕扯之間,竟然被她推下了水。
幸好上官哥哥來得及時。
原該十分惱怒的,但因為上官弘盛的原因,她竟然不生氣了,心裏反而升起些不為人所察覺的竊喜。
上官哥哥明明就很在乎自己的,不然怎麼會第一時間跳下來救她呢。
上官弘盛將懷中的人扶正,微微拉開了些距離,開口道:“郡主還是先去更衣吧。”
康平郡主這會兒子滿腔歡喜,也沒聽出上官弘盛語氣裏淡淡的疏離,反而自然地將這話理解為一種關切,所以帶著丫鬟歡歡喜喜地回房去了。
“今日筵席用的可是家廚?”
上官弘盛揪住一個小管事問道,那管事一見是未來姑爺,不敢怠慢,先鞠了一躬,然後才戰戰兢兢地回答到:“回公子,是家廚。”
上官弘盛眸光一暗,等他再次回到亭子裏時,哪裏還有季離的影子。
有個穿灰色衣裳的小廝從他身邊經過,路過他身邊時突然靠近了幾步,朝他手裏塞了張紙條。
上官弘盛向周圍看了看,見沒人留意這邊,才將紙條打開匆匆看了一眼。
又過了片刻才邁著步子朝假山那麵過去了。
四王府的假山與別處不同,是特意從番邦運來的,層層疊疊向上堆起,一座也有一丈高。
沿著假山中間曲曲折折的鵝卵石小路,繞過第一重假山後,便看到一個穿著紫金蟒袍的身影,此時正背對著他站立。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風頭正盛的三皇子。
“殿下。”
他彎下身子恭敬地行了一禮。
那人轉過身來,趕忙將他扶起,笑著說道:“不是說了,沒有外人的時候不必如此。”
“君臣之禮不可越,這本就是應該的。”
“你啊,小小年紀竟然跟那些老大人差不多。”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聽說今日來的大多是才貫二酉的學子。。。。。。”
“臣會留意他們的底細。”
“嗯,其他也無事,就是想來找你說說話。”
“那臣便先行告辭了,恐一會兒郡主再找。”
三皇子這是讓他在今科學子之中收幾個心腹為自己所用呢。
鍾聲再一次響起,曲水流觴宴正式開始了。
這會兒子若是缺席就太打眼了,龍且不敢耽擱,匆匆向河邊走去。
一眾學子早已沿著上遊的堤岸席地而坐,或兩人結伴或幾人成群,聚在一起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龍且在靠近尾端的地方尋了一空隙處坐下,本不想引人注目的,不過本就是風頭正勁的探花郎,想不讓人注目也難。
沒多大會兒,兩邊的幾個學子竟主動在他身邊聚攏起來。
有誇他文章好的,有向他請教學習經驗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自發把氣氛炒的熱鬧非凡,這種感覺倒讓龍且無所適從了。
自小他便是獨來獨往,即使是在會暨學宮,也從未跟人深交過。
他這樣的人是不配有這樣的溫暖的。
唯一的變數便是夏薑。
那個纖纖細細瘦瘦小小的身影不知是何時撬開了他的心房。
讓他沉淪在她帶來的些微溫暖之中不願意醒來。
人都是這樣的吧,從來沒嚐過的東西,還能克製自己對它視而不見。
一旦嚐過了,便再也不願意撒手。
他如今倒是有幾分理解母妃當年的選擇了。
隻不過母妃所托非人,終落得個身心俱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