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們猜我剛在外麵碰見誰了?”
這會兒子先生還沒有進來,眾人有的正收拾筆墨,有的已經將書翻開讀了一兩頁了。
“誰值當你這麼大呼小叫的。”
一個經常跟他不對付的學子鄙夷地懟了他一句。
那人也沒搭理他,繼續興奮地跟其他學子說道:“夏薑來了。”
同一個學堂的諸位學子一聽這話立刻炸了鍋了。
“真的假的?”
“夏薑真回學宮裏來了?”
“聽說明月樓被京兆尹給查封了,大概是沒地方去又回來了吧。”
“不大可能吧,不是你看錯了吧。”
“真是夏薑,我親眼瞧見的,還跟她打了聲招呼呢,好像是因為祭酒大人的六十大壽才回來的。你們也知道,就現在咱們大廚房那廚子的水平。。。。。。”
他做出了一個極難看鬼臉,十分不屑地說道:“咱們祭酒大人丟不起那個人啊!”
“聽說明月樓被封是因為幾個食客中毒身亡,夏薑愛用新東西,會不會。。。。。。”
“礙夏薑啥事,明月樓掌勺的早換成別人了。再說了,這事情背後怎麼樣還沒定論呢,手不準是別人栽贓陷害呢。”
“噓,別妄議,小心隔牆有耳。”
“夏薑要單是為壽宴回來的,壽宴完了豈不很快就走了。咱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把她留下來,從她走了以後,我就沒吃過一頓可口的飯。”
“我也是。”
“我也是。”
“那咱們更得好好想個法子了!不然再去大廚房鬧一場!”
“鬧、鬧、鬧什麼鬧,”
那個學子當時是背對著門口的,根本就沒看見先生是什麼時候進來了。
歐陽夫子剛邁上台階就聽見裏麵議論紛紛,起先的一句沒聽清楚,隻聽到了最後一句。
這些個學生真不讓人省心,三天兩頭的去大廚房鬧,怪不得隔幾天就跑一個廚子呢。
“讀了那麼多聖賢書都到哪去了!聖人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這也是對你們的一種磨練,李斯你給我站到後頭去,其他人都把書打開,開始上課。”
李斯十分不情願地抱起書往學堂最後麵挪去,先生說得好聽,那一日他路過還聽見先生自個兒在屋子裏抱怨飯菜難吃呢。
先生自己就是個偽君子,哼,說一套做一套!
學堂裏的這段小插曲,夏薑自然不知道,這會兒她正在正堂跟祭酒夫人敘舊呢。
“夏薑給夫人請安,許久不見了,夫人近來如何?”
“上天庇佑,一切安好。來,薑薑,你別一直站著了,這兒又沒別人,快坐。”
“謝夫人。”
夏薑在下首的一張雞翅木打成的椅子上坐下,這椅子一看便知是新換的。
她又在廳裏巡視了一遍,見牆上也塗刷成了時下流行的白牆。還有中堂懸掛的字畫都換成了新的了,便知道夫人對這次的壽宴也是極其重視的。
不過因著先前已經替司馬府的老夫人辦過一次壽宴了,夏薑倒沒覺得怵。
“薑薑,你師父最近可好?自馨兒滿月後也未再見過她,總不得空。”
“別的都挺好的,就是月子裏不聽師伯的話,總抱著馨兒,如今陰天下雨的時候斷不了會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