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知道這馬行的老板往哪裏去了麼?”
“不知道,五天前就沒了人影。”
老伯耳朵背,秦子悅得使勁喊他才能聽見。
聽到老伯的回答,秦子悅十分失望,住在這附近的人已經問遍了,可沒人知道這些西陵人怎麼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
龍且和秦子悅對望了一眼,剛要轉身走,就聽到老伯接著說道:“不過那晚下了雨,早上起來地上倒是留了不少馬蹄印子。”
秦子悅聞言一喜,連忙追問道:“那馬蹄印子是朝哪個方向去的。”
“啊,什麼?”
“馬蹄印子朝哪去的。”
“奧,馬蹄印子啊,朝那邊去的。”
老頭伸出胳膊給他們指了個方向,秦子悅立刻翻身上馬。
龍且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扔給了老頭,然後才上馬。
老頭一掂,滿臉的褶子立刻笑成了花兒,看到龍且要走,猛地拽住了韁繩。
龍且不解地看向他,老頭訕訕一笑,“那個啥,那天晚上小老兒拉肚子,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落在後頭的夥計,他悄悄跟小老兒說家主要去通州來著。”
通州,慕容芷會在通州麼?
除了這條線索也沒有其他任何的線索了,隻能循著到通州一探究竟。
“汪汪汪。”
王大媽聽到自家的狗又在不停地對著鄰家的圍牆狂吠,趕緊從屋子裏跑出來,一把拽住栓狗的繩子,把它拽了回來。
鄰家那男人看起來可不是好惹的,有一回出門剛好撞見,那臉拉得老長,跟家裏剛死了人一樣。
不過倒是從來沒見過那女人,隻是偶爾能聽到幾聲呻吟,聽隔壁的婆子說,似乎有病。
王大媽一麵牽著狗往回走,一麵訓斥。
她不知道,動物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對麵那戶人家確實不尋常。
隨著隔著厚厚的牆,仍然依稀能聽到女人的哀嚎聲傳來。
那哀嚎聲十分不尋常,一聲接著一聲,淒厲無比。
夏薑弓著身子蜷縮在地上,手緊緊地捂著肚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
離她不遠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朱紅的雕花官帽椅。
慕容芷手上端著茶,一邊喝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地上的人。
夏薑緊緊咬著嘴唇,未及愈合的傷口重新崩裂開來,血把牙齒塗成了一片一片斑駁的紅色。
疼,疼,疼......
這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也在生長一般,一日比一日更厲害,一日比一日疼得時間更長。
每每覺得挨不過去了才會停止。
夏薑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之中,被一頭凶狠的怪獸日日夜夜拆皮剝骨,即使是疼痛停止的時候,她的腦袋也是不清醒的,分不清到底是身處夢境還是仍然活在現實之中。
慕容芷不止每天喂她毒藥,還在每次他覺得足夠的時候喂她吃解藥,就這樣反反複複地折磨她,折磨她。
夏薑的鬥誌在一天天的消磨,慕容芷似乎對此樂見其成。
每次看到夏薑死了一般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就十分開心,甚至會給下人賞錢。
這間屋子四麵都沒有窗戶,門一關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