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哪個姑娘這般被一男子攥住手,都會羞澀,唐韻也一樣,聲音也變得細軟,“殿下,韻兒沒事。”
“沒用食?”
“嗯,韻兒會煮,便自己煮了些,隻是這炭火太旺,忘記關爐子蓋了。”唐韻輕聲地念叨著,仿佛兩人又從前的,全然忘記太子之前帶給她的恐懼。
太子沒應。
瓢裏的水淋完,便鬆開了她的手,將瓢擱在她身旁的木幾上。
目光瞟過,無意看到了她身旁的窗戶,眸子微微頓了頓,便也明白了適才那剪影是為何。
眸子裏一抹隱隱的愧色剛浮上來,身旁的唐韻便伸了手過來,手指頭輕輕地捏住了他的衣袖,“殿下袖子濕了。”
太子依著她的視線垂目。
纖細的十指,泛出了骨節,捏了一把他袖子上的水,再輕輕地展開,往火爐子邊上挪了挪,指腹如一道羽毛,有意無意地從他結實的手腕上劃過。
太子的胳膊僵了僵,眸子一抬,看向了她那張無辜至極的臉。
她冤枉嗎。
太子由著她牽起自己的衣袖,目光一直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半晌才出聲提醒她,“不吃了?”
唐韻這才猛地回過神,趕緊用布巾墊著鍋柄,正欲將鍋子從爐子上挪下來,指腹被燙傷的地方,被火一烤,遽然一疼,“嘶”一聲,又縮回了手。
太子實在看不下去,伸手一把給她挪了下來。
唐韻感激地看向他,“殿下不用些?”
“孤清修,不吃肉。”
“我,我平日裏也不吃的,今兒實在有些饞了,才去廚房拿了些,不曾想擾了殿下”
太子想起她藏在東宮的這段日子,過得是很清苦,倒也理解,轉身往外走去,“慢慢吃。”
“韻兒送送殿下”
唐韻的話音剛落,太子的腳步便是一頓,原地退了兩步,才轉身走到她跟前,忽然偏下頭來,呼吸落在了她的頸項間,“當真要送嗎?”
太子的唇瓣幾乎快挨著她衣襟下的皮肉,唐韻隻要稍稍一動,便能碰上。
太子見他身子明顯僵硬了一瞬,這才起身,近距離地盯著她的眸子,溫和的笑容之下,露出了他桀驁不羈的本貌,“明日,顧景淵來接你,好好做你的國公府妾室,別招惹孤,孤給不了你任何東西。”
他不會納妾。
更不會納一個一身都是麻煩的妾。
唐韻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確實生出了些許害怕,卻也沒躲,當著他的麵,輕輕咬了一下唇瓣,委屈地問他,“殿下是覺得韻兒不美嗎?”
太子沉默地盯著被她咬得變了形的嫣紅唇瓣,輕聲一笑,眼裏的目光已極具危險。
“殿下就不試試嗎,韻兒是真的喜歡殿”
唐韻的話還沒說完,纖細的腰肢便被他一把掐住,力道太大,推得唐韻往後踉蹌了兩步,又被他擒住了後腦勺,冰涼的薄唇碰到了她的唇上,柔軟的觸感剛襲上了腦子,屋外“咚咚——”的兩道敲門聲傳來,“殿下,顧公子來了。”
屋內兩人皆沒了聲息。
唐韻的呼吸急促,死死地拽住他胸前的衣襟。
“殿下,臣已經打聽到了俘虜的消息,且,唐姑娘的下落也有了些眉目”
門外的聲音再次傳來,太子的眸子才動了動,緊緊地盯著跟前,近在咫尺的唇瓣。
兩回了。
太子此時臉上的神色,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儒雅,極為不恭地嗤聲一笑,“你那小情人,來得倒挺及時。”
唐韻也聽出來了顧景淵的聲音,緊張之下,一雙手攥得更緊了。
太子無奈地勾起了脖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鬆鬆。”
唐韻不敢鬆,聲音顫抖地道,“陵哥哥”
“行了,先鬆開,等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