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關子陽變得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了,不像三年前,雖然也著急定品入士,但是苦無門路啊,現在不同了。
謝奕與桓溫都拋來了橄欖枝,雖然自己不明白原因,但是管他這麼多幹嘛!
定武品,入士做武將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身份地位,家族弱小,一個剛剛入士的家族就有闖進你家任意魚肉你的能力,這能不著急嘛。
要不是謝奕未卜先知提前幫我防範,這次衛家的報複,就能徹底整死自己一家!
“以後沒有十足把握,萬不可輕易行事,這可是兵荒馬亂的東晉!還帶高武!”
想著黑奴兒的父親,忠心護著自己的父親,落得雙腿殘疾的下場,關子陽暗下決心。
“河東衛家,你不仁,就別怪我今後無義了。”
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兩個月關子陽是日夜苦等!
等啥?
等一個從會稽來的人,而這個人,今天終於到了!
“關公子,這是我家幼度少爺給您的信,因為沒走官驛,既沒換人也沒換馬,小的是日夜兼程,讓關公子多等了幾天,還請原諒。”
“無事,辛苦了,先生請喝茶,待我先看過信件”當日謝奕走時,說過快則兩月,慢則三月,看來他也是猜到了謝安為了不讓信件泄露,安全起見會選擇派信得過的專人送信。
關子陽所料不錯,謝安雖然隱居會稽東山,但卻是陳郡謝氏家族的智囊,他等的內功必然是要謝安拍板。
關子陽打開手中的信,頓時驚呆了!
不是因為信的內容,而是字!
毛筆所書寫的一個個蠅頭小楷,如後世的印刷體一般整齊規整,淡黃的信紙上,濃黑的筆墨溢著縹緲的墨香,再細看,每個字都似一個個美人兒,或坐、或臥、或倚、或立、或躍、或舞,千姿百態,各有風韻,頗具美感。
看得關子陽不禁長歎:“這字也太美了!簡直就像是畫了一個個仙女!”
他再一看落款,‘幼度’二字,赫然在信尾。
關子陽並不懂書法,可是他知道,東晉是書法的鼎盛時代,幾乎每個文人都以寫得一手好書法為榮,大名鼎鼎的書聖王羲之便生在東晉。
前世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關子陽是見過的,雖然覺得寫得好,可是真要讓他評出哪裏好,他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但是見了謝玄的信,他敢斷定,這字遠比那天下第一行書寫得好,因為他這個不懂書法的人也能看出它的美到底在哪。
“我勒個去,人都說見字如麵,字如其人,謝玄這小子看起來挺直男的,怎麼寫出來的字一個個都跟漂亮娘們似的……”
關子陽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回想起謝玄在涪陵官驛的種種畫麵,不禁莞爾一笑。
欣賞了良久的字,這才開始認真去讀信中的內容。
謝玄從涪陵到會稽遠隔千裏,中正官們的隊伍走了一個月才到達建康。
五官中郎將殷允向朝廷複命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護送謝玄至會稽,本來建康到會稽也就三五天的路程,而且建康一帶乃是京師重地,周遭遍布世家大族,基本沒有什麼山賊盜匪或敵國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