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尉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黃衣道人剛剛擋他那一刀隻是用他那寬大的道袍一拂。
自己就像風中落葉一般被扇飛,這種武功造詣應該已經是和蕭敬文一個級別了。
林都尉生不起絲毫反抗之心,趁著關子陽與那道人說話之際,轉身就向來路飛奔而逃。
關子陽見狀,忙道:“葛仙翁,那賊人逃了……”
黃衣道人微微一笑:“他學的是兵家《論語》,我個老道士可惹不起,走便走了……”
“老黃!你竟然就是這個小公子的師父!”李老大笑著說道。
“喲,李老頭!”說完居然轉身欲跑。
“站住,老黃!今天你休得再跑,欠我的43文酒錢,啥時候還我!”李老頭幾大步上去就揪住了黃衣道人身上那件破破爛爛髒兮兮的道袍說道。
黃衣道人陪起一副笑臉,一臉的諂媚:“咱倆哥倆啥關係啊,再寬限我幾日吧,最近你們村的羅寡婦新招的漢子又死了,我去做了他那一場法事,就還你酒錢!保準一文不差!”
“不行,我家老婆子說了,你一日不還酒錢,就一日不準我喝酒。”
“我在最近幾個村子裏找了你好幾天,你居然躲在這破廟裏,今天怎麼說也得還點,不然我今個就拽著你不走了!”
這時,一雙潔白玉手伸到了李老頭麵前,手掌中捧著一大把五銖錢。
青蟬笑著說道:“李老,這裏是五十文,我家公子幫這位道爺還你錢!感謝你今天的帶我們進山,救了我們。”
李老頭接過錢,高高興興地道了謝,就往回走了,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而去。
黃衣道人喊道:“李老頭,家裏的椰子酒別喝完了,我過兩天來你家再一起喝點……”李老頭沒回話,自顧搖著手中的錢袋子而去。
關子陽在一旁沉默不語,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作《抱樸子》的東晉神仙級人物真的是眼前這個幹瘦如材,渾身邋遢的黃衣道人嗎?”
“欠人家幾十文錢不說,還要去給村裏寡婦做法事……”
“這他媽怎麼看都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神棍啊!”
不過能擋下林都尉,讓林都尉狠話都沒敢撂下一句就倉皇而逃,武功上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老神仙,不知我應該稱呼你黃龍真人呢?還是葛仙翁呢?”關子陽雙手捧著謝安給他的金葉子,對黃衣道人躬身行禮道。
黃衣道人也不客氣,一把抓過金葉子揣在懷裏:“嘿嘿,明日的酒錢有著落了!李老頭老伴釀的十壇椰子酒我都去搬我這裏來!”
接著一拉身上的髒破道袍,神情一肅,正色道:“小娃子金葉子誰給你的?”
關子陽正欲回答,黃衣道人又道:“哎,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謝家老三,隻有那小子才敢來麻煩老道我。”
關子陽一聽,對這疑似老神棍的顧慮才終於打消,笑吟吟說道:“正是!”
“說吧,他讓你找我幹嘛?”
“小子涪陵河東人士關子陽,想向老神仙學內功修習之法,他日定品入仕,報效國家!”關子陽說得是正氣凜然,一副大好有誌青年的樣子。
黃衣道人倒抽一口涼氣:“嘶!老道當初給謝老三金葉子時就他娘的在後悔!”接著斜眼看了關子陽一眼:“你們關家的《冷豔鋸》想當年是何等威風,學我老道的本事不是丟了西瓜去撿芝麻嘛。”
關子陽道:“小子並無血脈,我們關家也淪為庶族一百多年了……”
黃衣道人又是一聲冷哼:“謝老三想讓你血脈覺醒,還不就是分分鍾的事!這小子寧願用金葉子為代價,讓你找我學內功,難道你是千年難遇的道家天才不成!我且看看。”
說完,一把抬起關子陽右手,二指搭在他脈搏處,閉起眼睛聽起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