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關正坤此刻一臉威嚴,在祠堂上發號施令,將一百多蕭敬文的部下全部‘紮捆’、‘打包’裝上了牛車。
沒辦法,這群假山賊膝蓋關節都被關子陽重傷,沒一個能站得起來的,關家說到底隻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沒那個勇氣殺這麼多人,族長便決定將他們全部押解到涪陵縣城。
既是為草木皆兵多日的涪陵除掉了威脅,也能為關家記上一功,關正道作為涪陵縣兵教頭,很有擔當的負責了這次押解之行。
這些事,自然不需要關子陽去操心。
此刻關貴英親昵地鑽進關子陽的懷裏,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蹭。
“蠻子哥你走了好久!為什麼不帶上團子……團子恨死你啦……嗚嗚嗚……”
關子陽是哭笑不得,他走得時候團子才七歲,自己走的時候都還是個剛十四歲的少年,自己都還需要鐵威青蟬他們照顧,哪能再帶一個小屁孩出遠門。
突然想起鐵威與黑奴兒,忙向父親詢問,結果得知,他們與關子陽一起出門以後,就了無音信,沒有回來。
“難道當時在郵亭,自己騙過蕭敬文,和青蟬逃走後,他們回來被蕭敬文帶走了?”
關子陽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鐵威身體壯實,黑奴兒也是當兵的潛力股,怕真是被缺兵短糧的蕭敬文給擄走了。
當晚,關家堡大擺筵席,慶祝關家化險為夷,也為出門兩年,歸來已成武道高手的關子陽接風洗塵。
關子陽回想起當年,也是在這個祠堂,關子陽退婚剛剛歸來,麵對衛家的報複,家中的二叔與四叔是怎麼對他們家東樓落井下石的。
不過,現在計較這些也沒有意思……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關子陽的心,已經進入了‘平天下’階段了,對家族內部的小矛盾看得也就輕了。
再說,這個關家雖然是庶族,不過卻是自己的家,隻有關家才能讓他這個重生者找到一絲歸屬感。
能讓關家成為士族當然是最好,就算不行(畢竟血脈覺醒這東西誰也說不清),但至少要成為當世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家,讓自己的父母過幾年好日子!
麵對家中長輩平輩們的敬酒,關子陽來者不拒,統統下肚!
老敵人關子嵩和關子穆在成都太學院求學,不在家中,沒有人和他對著幹了,關子陽反而覺得有幾分無趣……
酒足飯飽後,關子陽便回到自己的臥房仰頭大睡。
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己的狗窩睡得踏實。
而另一間房中,關母朱氏正在審問著自己這個‘兒媳’。
“青蟬,你怎麼回事,這都兩年了,你怎麼?”說著比了比青蟬的肚子,“莫不是我兒有隱疾?”
青蟬羞得滿臉通紅,嬌滴滴道:“主母……小郎君沒有什麼隱疾……”
“那怎麼?難道是你有?……”
“不是,小郎君還沒有碰過奴婢呐……”
關母一拍自己腦門,“我那傻兒子還沒開竅?”
說完蹭得站了起來,急得是來回踱步,在房中來回走了三四圈,隨後狠狠地道:“那咱隻有用強的了!”
“主母,青蟬去年已經試過了,不行!”
“為啥?”
“小郎君的師父,也就是葛仙翁,他囑咐小郎君成聖之前,不能破了童子純陽之體……”
青蟬回道,其實他還有一句沒好意思說出口。
“自己爬上小郎君床上那晚,小郎君溫柔地拖著我的下巴,在我耳邊輕聲道:“青蟬,我以後一定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得娶你進門。”
這話她自然不會告訴關母,怕主母覺得她作為侍女,不應該有這非分之想。
本就是奴身,就算真的跟了小郎君,以後能做個妾室她就很滿足了。
可小郎君說得情真意切,不由得她不信以為真,期待著那一天真的到來。
隨即轉念一想:“小郎君已經貴為大魏國安東將軍、北冀州剌史,自己又哪裏能做得他的妻子,就算他願意,我也不能誤了小郎君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