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九月,雖然還沒到茶花的花期,但是花骨朵已經都攀上了花枝。
盡管如此,東安寺的茶花也已是遊人如織。
安東寺內,東西兩院皆植茶花,入冬以後,茶花盛開,遍地鮮紅,稱為建康一名景。
不過太後既然到了,寺內的僧人門便將寺中香客遊人都領往了北苑,這東西兩苑便是準備給太後獨享。
太後褚蒜子,在成群的宮女太監的簇擁下,由主持親自引路,先去大殿拜佛,虔誠地閉目合十默念三刻經文。
然後徑直向東苑而去。
茶花未開,花骨朵也隻有拇指大小,褚蒜子心心念念了一年,終於是再見著了它們。
“春燕,快去請石侍郎來,就說哀家邀他賞花。”
丫鬟春燕便應了一聲去了。
褚蒜子靠近一支茶花,聞了聞絲絲淡香,甚是寵愛地用手輕輕撫摸,此刻她隻當旁裏無人,低低說道:“石郎啊石郎,好一個俊俏朗,兩日不見,想煞了奴家。”
牆後,關子陽與衛衣清透過磚縫見到這般場景,聽見如此言語,登時是大眼對小眼。
這太後生得是美豔動人,身姿嫵媚,也隻不過二十八歲,怕是思春了……
突然,關子陽感覺一股強烈的氣息逐漸靠近!
是石琨。
自己有先天之氣護體,但衛衣清不過五品境,雖然隔牆,但卻難保不會被石琨這個一品高手發現。
於是趕緊一把拉過衛衣清的手,衛衣清嚇了一跳,驚呼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便又被關子陽從背後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衛衣清一雙大眼驚恐地扭頭看著他,關子陽也不解釋,手中一縷先天之氣便渡了過去。
這時,衛衣清才反應過來,關子陽這是在保護她不被發現。
於是兩人便又繼續透過磚縫向牆外看去。
“臣石琨,拜見太後。”
“這裏又沒旁人,叫什麼太後。”褚蒜子癡癡一笑。
石琨轉頭看向丫鬟春燕,春燕忙轉過身去假意欣賞起了茶花。
石琨站起身說道:“不叫太後還能叫什麼,太後是君,我是臣,自當守著君臣之禮,”
嘴上說著,不過身子已經走近了褚蒜子,離她不過一拳之距,臉上勾起一抹壞笑,哪是在講君臣之禮的樣子。
褚蒜子低下頭,背過身去,正對著關子陽所在那堵牆,一臉的嬌羞一覽無餘。
關子陽心道:“難怪太後封石琨做了黃門侍郎……方便自己時時招他入宮?”
轉念一想:“這黃門侍郎做了一個多月,太後怕是已經得手?”
石琨見褚蒜子嬌羞,莞爾一笑,說道:“太後讓臣來賞花,不知是賞這含苞待放的茶花呢?,還是賞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褚蒜子欣然一笑:“自然是賞這茶花,牡丹已是花期將盡,哪入得了石侍郎的法眼。”
“太後說笑了,這牡丹百花之王,正值大好年華,隻是他貴氣無比,世人隻敢遠觀,無人敢靠近細看她的美麗而已。”
石琨藍眼珠中露出傳情之意,露出微笑,凝視著褚蒜子。
褚蒜子亦是眉目含情,兩腮坨紅,不過好在他臨朝聽政多年,威儀八方,才忍住沒做出一些羞恥的舉動。
褚蒜子道:“石侍郎,今年的茶花估計比去年的還要好,此刻我心中歡喜,哀家想聽你的胡笳。”
石琨從大袖中掏出胡笳,笑道:“臣已備好,請太後品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