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歌點頭稱是,又緊接著開口,“這藥吃了可以讓你加快痊愈的時間,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副作用會發作。等到副作用顯現的時候,你將要忍受的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所以這藥吃還是不吃全在於你。”

顧欽涵表情堅毅,眼神更是堅定,“我吃。不管是什麼樣的痛苦,什麼樣的副作用我都認了。隻要能夠好起來,不管是什麼後果我都可以承擔。與其成為一輩子的殘廢,不如忍受一時的痛苦,最後成為破繭成蝶的天上翱翔的雄鷹。”

蘇醒歌雖然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顧傾寒吃藥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真正當他說出要吃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一來是這藥效凶猛,雖然好得快,但是誰也無法保證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

萬一顧傾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麼自己就是那個遞刀子的人,蘇醒歌怎麼忍心。“哥哥,你要不要在考慮考慮,其實再等等也沒有關係的。我和慕容哀多說一說,讓他去找一些更好的藥來,雖然恢複的速度會比較慢,但是起碼比較溫和,副作用不會那麼的強烈,我不想要你冒險。”

顧傾寒難得摸了摸她的頭,臉上露出快慰的笑容,“傻妹妹,你知道嗎?自從我成為青州顧氏王朝的陛下,這些痛楚,這些風險都是我必須承受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享受了子民們的愛戴和供奉,自然要為他們設身處的著想。正如古語有雲,君為舟,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現在多考慮考慮,很有可能之後青州的風險就會多幾分。”

顧傾寒眼神飄忽起來,仿佛眼睛裏麵下了一場雨,朦朧的讓人看不清楚,“我隻覺得,這些都是我命中的劫數。當初父皇離世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慕容哀很有可能將會是我一生的對手,現在看來,還真的是一語成讖了。”

“那你後悔了嗎?放他走,放虎歸山,養了這樣大的一個禍患。”蘇醒歌有些自責,如果當初不是她一意孤行,要把慕容哀放走,也許顧傾寒現在早就把西月國吞並,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意外發生,甚至連他的腿,很有可能也不會受傷。

顧傾寒搖搖頭,“不後悔,我做每一件事情,都不會後悔。從前我就決定要變得強大起來,保護好身邊的人,現在這份初心更加的堅定,我也更加的明白力量對我的重要性。不是為了欺負別人,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你和綿綿,都是對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我會好好守護你們。”

蘇醒歌聽見熟悉的名字,有些激動,“綿綿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個人在青州,知道你的情況嗎?她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嗎?我記得你之前說她有了三個孩子,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

“沒有,傻妹妹,綿綿那丫頭也是天天惦記著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還是整天都和你一樣瞎胡鬧,帶著孩子把皇宮的門檻給踏破了,還不許人去修,我也就由著孩子們去了。”顧傾寒臉上泛起溫暖的笑意。

從他彎彎的眉眼裏,蘇醒歌知道肯定二人的感情生活是十分和諧的,三個孩子,又是一宮獨寵,沒有任何的爾虞我詐,也沒有任何的算計,李綿綿也算是逃脫了原本書中悲慘的結局,甚至可以說因為自己的出現,完完全全扭轉了人生。

“對了醒醒,你當時說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顧傾寒警惕了起來,眼神也是環顧著四周,生怕有人發現兩人的談話內容。

蘇醒歌沉吟片刻,“生辰。”

“誰的生辰要到了嗎?”

“慕容哀的,慕容哀的生辰在三天之後,到那個時候我們在後山西北角見麵,冷刀到時候會和我們一起彙合。我到時候會給慕容哀的酒裏麵下藥,等到他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那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到了青州的境內,就算他想再把我們帶回來,隻怕也是來不及了。”

顧傾寒有些奇怪,“為什麼不直接和他說呢?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的,如果你和他提了要求,我覺得慕容哀會答應的。畢竟他身為一國之主,都願意放下身段來幫你沏茶。”

“沏個茶就算是放下身段?我還幫他擋了致命的一招呢。”雖然說那致命一招本來也就是她的手筆吧,蘇醒歌摸了摸鼻頭,有些心虛,“算了,有些事情太複雜,說的我太清楚也不好,到時候我們再見麵,這幾天你就找個時間把藥喝了,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是關鍵,不然我們在後山還要跋山涉水,怕你的身體會有些吃不消。”

顧傾寒點點頭,拿著手裏的紅瓷瓶就要離開,可是門卻被慕容哀突然推開,蘇醒歌腦子裏麵警鈴大作,不好,現在要是慕容哀從正麵一定可以看到顧傾寒手裏的東西,到時候就麻煩了。

並且如果沒有什麼東西遮擋的話,從慕容哀的角度來看,顧傾寒更是一覽無遺,蘇醒歌趕緊閃身,先把顧傾寒一把扯開,又直接捂著慕容哀的眼睛,嬌裏嬌氣的開口,“你怎麼才回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