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坐在高一四班的教室裏,窗外的夜色靜謐,讓人浮想聯翩。教室裏的燈光耀眼,同學們都各自寫著各自的作業,翻動著還是嶄嶄一新的各科課本,六十多人的班裏盡然如此的安靜。我倚靠著教室那刷著綠漆的牆,翻動著初中時代記錄自己寫作的本子,若有所思的轉動著手裏的筆,回憶著過去又憧憬著未來。
不知不覺來到北高已經過去了兩周,而這兩周我的文思湧動是前所未有過的,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感覺在入學報名時選擇了文科是一個不錯的決定,但是我想每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就是:“什麼?入學報名就分文理科?”沒錯,就是這樣的,我擅自的揣測這應該就是北高自詡為阿勒泰地區重點高中之一的一個特色吧。
因為被北高錄取了,所以自己也是有種人生到達了巔峰的錯覺,報名的時候甚至都把李丹也同樣被北高錄取的這件事情甩到了九霄雲外,所以自己不假思索的就選擇了文科,而開始上課的時候才發現李丹選擇了理科這個情理之中的結果,不過好在李丹被分在了與我僅一牆之隔的高一六班,我多少還有點兒慶幸。
慶幸總歸是一中無奈的自我安慰,倚靠著牆的我有些無聊,我主動的找我的同桌雅潔聊天,雅潔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優雅而又略顯文靜,聊天中得知雅潔之前因病休學了一年,所以理論上她比我大一屆,算是我的前輩。於是偶爾謙卑的我,想著和本來差了一屆的前輩做了同桌,總有一種冥冥之中緣分的感覺,所以我寫了一首詩:
《贈前輩》
一身淑女味
人美才更美
同窗或三年
今日誌相連
雅潔看了之後笑的很開心,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對我說:“寫的可以嘛,這個本子上都是你寫的麼?寫的都還是有點感覺的,就是有點憤世嫉俗。”
“哈哈”我盡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一下子全班女生的目光都投向了我這裏,畢竟我是整個班裏四個男生中的一個。我強忍著內心的狂喜,但又不敢再出大聲,隻能壓著嗓子,捂著嘴巴悄聲的對雅潔說:“可能我就是傳說中的憤青吧!”雅潔也忍不住笑了,笑的很開心,這多少又讓我想起了此刻正坐在隔壁班的李丹。
我沒有再繼續打擾雅潔,而是自己一邊翻動著那記錄著自己青澀回憶的本子,一邊轉動著鋼筆想要在本子上寫下什麼新的文字。就這樣我想到了那個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我初戀的女孩雯毅,我把和她發生的一切和遇見李丹之後發生的這一切在腦海裏做了無聊的比較,於是轉動鋼筆,刷刷刷的在本子上寫下:
《窗戶紙》
薄而朦朧的是一層窗戶紙,
帶著距離將你我間隔。
或許距離產生美,
讓你在我心中烙下印痕
有一時情不禁自戳破
縮短了你我的距離
雖然愛得深沉
但我沒能堅持
又一時耐不住寂寞刺破
把你我推開甚遠
從此你隻言片語
而我進退兩難
厚而透明的不是窗戶紙
是你我間堅固的屏障。
屏障容不得小的瘡口
因為一觸即碎
—於2007年7月25日晚北高
寫完這首詩過後我的內心多少有些傷感與悔恨,但我知道這一切畢竟都已經時過境遷,此時就算天降我扭轉時空之力,我也不知道選擇改變哪一段而能讓自己心裏稍微好受一點,我隻能用一支鋼筆,若幹墨水和些許文字記錄一下時時刻刻的心情,所以我接著將白天在那泛濫的情思中寫下的另外兩首詩謄抄在了本子上:
《將愛埋藏》
已不是初中的閑散時光,
愛你,必須割舍。
如果那一份愛沒有開始,
就給它留一片禁區;
如果星星點點,
請趕快熄滅,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果愛的深沉,
請埋藏,
用歲月釀造它的醇美。
2007-7-25早
《鄭愁予<錯誤>學後感》
希望總是漫長的等待
失望總是短暫的徘徊
當希望變成失望
又將陷入漫長的等待
愛情或許就是這樣
在希望中失望
在失望中希望
2007-7-25午後
謄抄完的時候,北高那特色的放學鈴聲已經響了起來,我一邊整理課桌一邊也是在整理心情。對於我而言心情不好的時候,睡覺是最好的逃避方式,因為隻要一進入睡眠狀態,痛苦的時間就會在眨眼之間消逝,而自己還可以在眨眼之間為自己創造一個美麗的夢境,去給予自己無法在現實時間獲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