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爾斯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身為一隻結過婚的雄蟲,怎麼會不知道呢。之前會提一句置辦物品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那顆慈父的心罷了,現在鬧了一通,他也覺得很累。
克裏爾斯懶懶地往椅背上麵靠著,不再去關注那堆東西。
轉而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見莫格少將?”
“父親為了你明天的婚事,忙得連雌侍們都撇在一邊了。”
赫西顯然很清楚自己雄父的那點小心思,隻非常感激地說:“謝謝你克裏爾斯,你真是一位極好的父親。”
克裏爾斯果然高興了,眼睛裏閃著光,嘴邊的笑容愈發燦爛。
蟲崽果然還是那個乖乖的崽崽。
開心。
赫西接著回答:“等陪你用完餐,我就去軍部等他。”
克裏爾斯擺擺手。
“隨你高興。”
菜品很快上來,雄蟲們的菜肴總是精美而細致,令人挑不出一點錯。
安靜的吃完一頓飯,克裏爾斯打開光腦開始給自己的一位雌侍發消息,讓他來接自己和蟲崽。
得到回應後,克裏爾斯放下手,又想到什麼的抬起頭。
遲疑地問:“赫西,你和莫格少將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赫西想了一下,點頭:“但是我對他很熟悉了。”
真的很熟悉,他甚至連米爾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能描摹出來。
所以不算說謊。
克裏爾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看赫西點頭後沉思了一下,接著笑眯眯地開口。
“我的甜心,既然你們是第一次見麵,那麼作為你未來的雌君,他理應為你奉上一份見麵禮。”
赫西接著點頭。
他知道這個規矩,上輩子似乎也有過這檔事。
“你知道就再好不過了,”克裏爾斯敲桌子,語氣回憶道,“當年你的雌父曾經送給我一枝親手栽種的白玫瑰,那可真好看,潔淨高雅,生機勃勃。”
克裏爾斯指了下桌上的防生花,嫌棄道:“比這東西好美麗一萬倍。”
那是整個星際都能為之傾倒的一種生命力,且極具浪漫。
克裏爾斯非常喜歡。
此刻,他彎彎眼睛,撐著下巴。
“我也很期待你的雌君會送給你什麼禮物。”
“……”
赫西仔細想了想,總算有了點印象。
下意識回答說:“鐵薔薇。”
“?”克裏爾斯麵露不解。
“什麼?”
赫西說:“他送了我一枝鐵鑄的薔薇。”
當時他和米爾在軍部見麵。
那位看著不太好相處的軍雌剛從戰場上下來,周身的冷肅氣質都尚未散盡,步伐有力沉穩地走進了會見室。
每個動作都帶著雷厲風行的軍隊意味,他一開始並沒注意到赫西,等關上門後,一抬眼才看見正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的一隻雄蟲。
軍雌未經允許,將一位雄蟲閣下主動鎖在房間裏,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像是要耍流氓的前奏。
而米爾顯然沒反應過來,遲鈍地愣住了。
那時赫西還未經曆過後來的種種遭遇,性格很大膽活潑,上來就大咧咧道:“我是來找我未來雌君的!”
“名字好像是米切斯·莫格。”
赫西坐在那,衝雌蟲遙遙一笑,就問,是你嗎?
根本沒想過這樣明姝耀眼的笑會在這位隻見過血染漫漫黃沙的雌蟲心裏,留下怎樣一種堪稱深刻到難以磨滅地震撼感。
那一次是米切斯第一次感受到雄蟲對雌蟲來說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他可愛到令人昏了頭腦,連肩上象征榮譽的薔薇都能令人折下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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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克裏爾斯聽了赫西的回答,再次表示嫌棄。
“果然又是一隻很無趣的雌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