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還有濃重的熏香味,裴景鴻站在門口被熏得打了個噴嚏,謝涼看看裴景鴻又看看陳念,臉色由白轉綠。
“誰讓你把房間弄成這樣的!”謝涼一把扯下紅紗帳丟在陳念身上,“我讓你準備晚膳,沒讓你準備這些有的沒的。”
“是你說今晚要跟裴將軍約會的,我也是為了幫你們倆增進感情嘛。”
陳念十分不解謝涼怎麼又生氣了,她搶裴景鴻不行,讓給他也不行,他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我說的是喝酒不是約會。”謝涼強調。
“這是一個意思。”陳念無奈攤手,“我是這麼理解的。”
“你不光眼睛不好使腦子也不好使,馬上把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給我撤掉。”
“別呀,我忙活了一下午呢。”
“撤掉!”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裴景鴻隻好站出來打圓場,“算了吧,念姑娘一番心意,謝老板別怪罪她。”
“一番心意?”謝涼笑得陰陽怪氣,“你的念姑娘怕不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
裴景鴻覺得謝涼說得有理,他走到陳念麵前正色解釋道:“我跟謝老板並不像傳言中那樣,隻是好兄弟而已。”
“好兄弟”
“恩,我們相識多年,一起經曆過很多,是同生共死的知己好友。”裴景鴻麵不改色,“旁人怎麼說我不在乎,但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哦?”陳念的目光移到裴景鴻身後的謝涼身上,盯著他似是而非的笑意恍然大悟,“我懂我懂,他是你的好兄弟。”
她把好兄弟三個字咬的很重,在心裏吐槽裴景鴻遲鈍,原來根本沒看出謝涼喜歡他。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兩位不要介意,快坐吧。”陳念把裴景鴻和謝涼分別拉到桌子兩端坐下。
裴景鴻以為自己已經解釋清楚安心落座,謝涼卻氣得半死,扣住陳念正準備倒酒的手低聲問:“你根本沒懂對吧?”
“我懂不懂不重要,你得讓裴將軍懂你的心意才行。”陳念完全沒對上謝涼的腦回路,還給他傳授起經驗,“遇上這種木頭你得打直球。”
“呦,還教上我了。”謝涼怒極反笑,“你就是這麼勾引到他的?”
“我就是提個意見,當然靠你的美色不需要這些。”陳念識趣的閉嘴,正準備出去就被裴景鴻叫住。
“念姑娘不如留下一起用膳,正巧我查到些線索準備跟你商議。”
“線索?”陳念不著痕跡的瞟了眼謝涼,默默坐在兩人中間,“裴將軍請講。”
“我檢查過龍升鏢局鏢師的屍體,其中一具略有奇怪。”裴景鴻托著下巴分析,“雖然也是年輕力壯的男子屍體,但驗屍後發現此人並不會武功,恐怕被當成替死鬼了。”
“裴將軍哪裏找的高人,會不會武功都能驗出來。”謝涼小酌一杯,聽故事一般問,“我猜肯定不是慎刑司的仵作。”
“不錯,是我從江湖上請的朋友。”裴景鴻直言,轉頭又對陳念道:“那名逃走的鏢師很可疑,地圖或許就在他手中。”
“有找到人嗎?”陳念提心吊膽的問。
“還沒有,我已經加緊巡查了。”裴景鴻搖搖頭,“齊王那邊我也派人盯著,有情況會立刻彙報給我。”
“原來如此。”陳念點點頭,謝涼在場她不好詢問太多。
聯係裴景鴻的話她猜測龍升鏢局內部有謝涼的人,利用鏢局陷害寧丞安,不過他為何要對鏢局滅門,這反而給了寧丞安逃脫的機會。
還是說除謝涼外,另有旁人參與。
“我說裴兄,今日邀你過來可不是聽你談案子的。”謝涼挑了個令裴景鴻降智的話題,繼續說道:“當日比翼樓危機四伏,如今總算安定下來,兩位不打算將誤會說清楚嗎?”
陳念心裏冷笑,明明是她要撮合謝涼和裴景鴻,想不到謝涼反客為主,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陳念掃了眼裴景鴻,發現對方正等著她開口,隻好硬著頭皮解釋:“我接近寧丞安是為了調查真相,至於沈道長和蘇”
她話沒說完,門外一聲響亮的鷹啼打破寂靜的深夜,裴景鴻應聲而起,謝涼目光一沉。
“怎麼了?”陳念也隨著裴景鴻站起身。
“是齊王身邊眼線傳來的訊號,看來他出事了。”裴景鴻眉頭緊鎖,“我得去看看,恐怕幕後黑手等不及要對他下手了。”
聽完裴景鴻的話陳念下意識看向謝涼,怪不得今晚要約裴景鴻喝酒,恐怕是想支開他對付寧丞安。
“既然有急事,這酒我們改日再喝。”謝涼不急不躁的走到裴景鴻麵前,萬分理解的道:“公務要緊。”
“好,那我先告辭了。”裴景鴻抬腳要走,陳念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聲道:“裴將軍,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