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學生會學術部主辦的辯論賽決賽要舉辦了。
梔梔他們隊作為季軍已經失去了爭奪冠亞軍的資格,但是作為學術部的幹事,她還要繼續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與辯論賽決賽的進行。
寫策劃和主持稿的時候並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當真正來到現場,看到別的隊伍在高高的領獎台上侃侃而談、唇槍舌劍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嫉妒和羨慕肯定是有的,可更多的卻是對於校辯論隊個別人員胡亂插手新生辯論賽的忿忿。
如果說每支隊伍都是光明正大、公平合理的競爭,他們被幹掉了那真的是無話可說,隻有真心的佩服;可是分明他們對隊最後一場比賽和對麵打的時候,對方依仗著和校辯論隊的某位學姐關係好,直接請了兩個場外援助幫忙破題、解題。
新生辯論賽雖無直接規定禁止申請外援,可卻也算是長久以來心知肚明的規矩。不然,叫什麼新生辯論賽呢?
很顯然梔梔他們不可能幹得過“裝備精良”的對麵,於是理所當然的被打敗,失去了晉級資格。
如今,他們坐在台下,望著高高的舞台和寬闊敞亮的模擬法庭教室:邀請來的評委老師和讚助商的律師在台下含笑攀談,整個20級的學生在專心致誌的注視著台上人的一舉一動,向他們投去著欣賞的目光。
那是下午2點鍾,陽光最好的時候,有風輕輕吹動窗簾,將淡淡的金色灑在少女姣好的臉龐。
季行坐在人群中,側目望著斜前方的她,心裏劃過淺淺的驚喜。
一個周了,他卻一直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與她分享;放學路上擦肩而過,她也並沒有注意到他,匆匆離去;他很想和她走近一點,哪怕隻是朋友,可是又擔心過於熱情反倒惹人生厭。自從那天吃完火鍋回去以後,除了給她轉錢被她以“你也沒吃多少,不收你的那份啦”拒絕以後,他們還沒有聊過天呢。
他推了推眼鏡,目不轉睛的,想要更仔細的看看她。
她穿著一條及膝的裙子,很端莊的黑色天鵝絨,袖子是淺淺的金,織成簡單大方的波浪狀。低矮的領子襯托的她雪白的脖頸愈發修長,她隨意的挽起了頭發,用一支小小的流蘇簪子別起。流蘇細碎的閃著光,隨著她說話時小幅度的擺動,微長的在少女的脖頸處徘徊,看的他心癢。
她好像瘦了些,微微有些憔悴,可並不難看。相反,如一枝偶然被露珠打濕的野薔薇,傷風飄零,卻是另一種楚楚的可憐可愛。
她淺淺的描了眉,塗了嬌豔的唇脂,眼尾處和鼻尖都微微泛著紅,平白的流露出一股嬌弱。與她打辯論時精致銳利的妝容不同,與他吃火鍋時所見的生氣活潑又不同。
可偏偏每一種好像都有點戳中我,季行悄悄的想。
季行不知道梔梔其實是因為傷風感冒,眼淚和鼻涕流了快一星期了所以眼尾和鼻尖都擦紅了。
梔梔和文薇薇、李皓陽他們坐在一起,沉默的觀看著台上兩隊的爭鬥。
五班那支隊,也就是擅長請外援並幹掉梔梔他們的隊這次也是下了血本,因為梔梔的舍友王宇然就是其中一員,聽說自從決賽季開始之後他們隊的四個人根據隊長朱昊帥的意思,竭力的討之前幫助過他們的那位學姐的歡心。
學姐那段時間剛好失戀了,五班的四個人就連著兩三天的出去請學姐喝酒、吃飯,開解;學姐喝吐了好幾次之後也大受感動,認為幾個人有情有義、懂得感恩,於是豁出去老臉又拉了校辯論隊兩個資曆更深的學長一起幫忙出謀劃策,力求讓五班一舉獲勝。
梔梔和文薇薇都記得上場之前王宇然在宿舍裏誌得意滿的化妝、換衣服,佯裝神秘的告訴她們,他們求教的幾位學長學姐已經把他們這一方的思路、對方可能會發問的問題都給他們梳理好多遍了,所以冠軍必定是他們五班的。
梔梔沒吭聲,文薇薇偷偷翻了個白眼,被梔梔瞪了一眼之後,轉過頭去又朝著梔梔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梔梔沒忍住,“噗”的笑噴了,王宇然莫名其妙的轉過頭來問她:“你笑什麼?”笑話我眼線畫的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