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言疑惑的看著她,心裏突然間升起一股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宋曉看他的眼神,總是讓他覺得------難道他們家的仇人真的跟自己有關?這不可能的吧……
“我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宋曉說道。
“誰的名字?”唐言越來越迷糊了,今晚的宋曉已經把他搞的暈頭轉向。
“唐逍。”宋曉幹脆利落的回答。
“什麼?!!”唐言失聲驚呼,一臉的不可置信!
“咯咯……”宋曉嬌笑起來,說道:“是不是很驚訝?”
唐言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無比陰沉,他此時的心底何止是驚訝,簡直就像是有一枚原子彈突然爆炸,把他的五髒六腑,把他的經脈丹田,都炸成了無數碎片。
“我就知道你會很驚訝。”宋曉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緩了緩,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可以回答你最開始的那個問題了,你說----如果你今晚不跟我出來,是不是很可惜?”
“------”唐言的臉色陰沉如水,之前他在六號別墅準備睡覺的時候,宋曉打電話叫他出來兜風,唐言不想跟宋曉單獨接觸,就想拒絕宋曉的邀請,可宋曉卻在電話裏說了一句‘那還真是可惜’,就是這一句‘可惜’,勾起了唐言的好奇心,所以他才答應了宋曉的邀請,上了她的車,來到了這雲山山頂。
唐言心裏的震驚無以複加,如果他不來,那麼還真就是無比的‘可惜’,因為--------唐逍,這個名字,和他的關係非同尋常,甚至可以說,唐逍和他的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爸的名字?”唐言沉聲問道。
唐逍,就是唐言的父親,是遠山監獄的監獄長-----黑臉判官!
“你這麼聰明,自己猜不到嗎?人家剛才可是說了那麼多呢。”宋曉淡淡微笑,聲音輕柔的就像是夏天拂麵而過的輕風。
可是----
宋曉的聲音像微風,聽在唐言心裏,這聲音就仿佛霹靂驚雷一樣。
難道----
難道----
難道----難道剛才宋曉說的那些話,難道宋曉他哥哥說的那些話,指的都是自己的父親嗎?
唐言全身巨震!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父親怎麼可能是他們宋家的仇人?
自己從懂事開始,就知道父親從沒離開過遠山監獄,這十多年來,他早已把遠山監獄當成了自己的家,這樣一個偏僻地方的監獄長,怎麼可能有遠在燕京的仇人?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唐言的腦海如台風過境驚濤拍岸,如西北荒漠沙塵蔽天,如極地冰山轟然崩碎,如泰山壓頂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兒?
唐言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這股什麼都不知道的無力感讓他極為難受!
“如果我哥哥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想他一定會很開心。”宋曉的聲音再次鑽進唐言的耳朵裏,就像是點燃炸藥桶的最後一簇火焰。
“不要說了!”唐言怒聲吼道。
從宋曉把黑臉判官的名字說出來的那一刻起,唐言心中的不安就越發的強烈起來,無數種猜測無數種未知的可能就快要讓他崩潰,此時宋曉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為什麼不說?”宋曉饒有興致的看著唐言因痛苦而虛汗直冒的臉,“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以往的故事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父親為什麼會在遠山監獄當監獄長嗎?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十九年來,你的-----母親,她為什麼從來都沒到遠山看過你嗎?”
轟!
又一個新的詞語在唐言腦海中爆炸。
母親!
母親!
母親!
這兩個字甚至比父親的名字還要具有威力,因為這是唐言心中永遠的痛!
母親為什麼從不來遠山看自己?
她為什麼不來?
她在哪兒?
她是誰?
這些問題,唐言曾無數次的問過黑臉判官,可是每一次詢問,黑臉判官都沉默不答,就像是從沒聽過這個問題一樣,久而久之,唐言也就不再去問這些了。
但是,即使他不問,那這些問題也都一直伴隨著他,天下間,又有哪個孩子不想知道母親在哪裏呢?
唐言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很堅強的,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脆弱,隻是因為-----聽到了有關母親的消息。
“她-----在哪兒?”唐言聲音顫抖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