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朝著城樓上看去,那城樓上的人瞧著,立馬飛奔而去,去尋那周道遠同崔大郎了。
“誓言,算個屁!”
段怡聽著這話,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那右軍之中,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飛躍而起,他伸出了白皙的手,一把握住了那把傘,緩緩地落了下來。
好一個仙氣十足的美人!
段怡眼睛一顫,自從段思賢死了,段淑隨著長孫淩去了荊州,她的眼睛便甚少再有這麼歡愉的時刻了。
此人應當就是崔子更說的,他那個異於常人的王叔了。
段怡正驚豔著,就瞧見那崔惑落在了馬背上,摳了摳鼻子,嚷嚷道,“孩兒們,還愣著作甚?崔子更回來了!我們玄應軍,回來了!”
蘇州軍一下子炸開了鍋,像是一鍋煮沸的水一般,陣營當中,那些分散的玄應軍,全都呼應了起來。
關山麵色發沉,“崔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是要違背誓言,等著斷子絕孫麼?”
崔惑一聽,呸了一口,“你爹沒發誓,不也斷子絕孫?”
段怡聽著,撫掌大笑起來。
這崔惑當真是妙人一個。
周道遠無子嗣,義子再親,那也不是親子,可不就是斷子絕孫。
崔惑懶得理會關山,大喝一聲,“臭小子還在等什麼?等著給你叔叔我收屍麼?”
崔子更瞧著,勾了勾嘴角,大鼓響起,發起了衝鋒。
崔子更手下先是有黔州軍一萬,又有暫借的蘇家軍一萬,又有烏程降軍兩萬人,合在一起,除了耗損,約有三萬萬千之眾。
再加上裏應外合的玄應軍,同那蘇州軍,完全有了正麵廝殺的能力。
蘇州軍被衝了個大亂,段怡瞧著,將那何一霖捆了,扔給了老賈。
然後領著韋猛,朝著城門猛攻而去,他們一路勢如破竹,很快便到了城門之下。
這一瞧,段怡心道不好,這蘇州城的大門,同那烏程的破爛可大不想同。
這厚木之上,包了結實的鐵皮,上頭的銅釘帶著尖刺,想要攻破,談何容易?
她正想著,就聽嘎吱一聲,那蘇州城的大門,竟是打開了去。
段怡放眼看去,隻見密密麻麻的大軍,從裏頭湧了出來,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堵也堵不住。
不光是如此,她聽著身後的響動,朝後看去。
濛濛細雨之中,一支軍隊由遠及近,飛奔了過來。
段怡想著,猛得朝著崔子更看了過去。
因為他們兩個使過好幾次,這種包抄的方式,是以格外的防備周道遠來個前後夾擊。
派了斥候,遣了密探,均回報說蘇州城中的軍隊,並無提前出城的跡象。
先前他們也估算過了,蘇州軍幾乎是傾巢而出,都在這城門前了。
城中湧出來的那些,說是崔大郎親兵尚能解釋,那麼身後那一些呢?
段怡瞧見,崔子更對著她搖了搖頭。
她心中一沉,靠!她就知曉,崔子更那個得罪人的家夥,隻會有捅刀子的敵人,哪裏會有千裏來相助的朋友。
崔子更用了崔惑裏應外合,打蘇州軍一個措手不及。
周道遠便尋了外援,給了他們一個包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