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心中顫然,他能感覺到,少年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真話。
“對名利不感興趣,你還是頭一個。我聽說了,你的狙擊水平很厲害。你這朋友,我交定了!”中尉巴基連帶笑容的走上前,友好的朝羅修點頭示意。
羅修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微仰著腦袋,與史蒂夫、巴基一起,三人安靜仰望當下寧靜自然的璀璨星空,幻想著興許星河的另一邊有無戰爭牽連的淨土樂園。
羅修剛才的話隻說了一半。
首先。
本不處於這個時空的羅修,別說搶奪當下時代主角的風頭,就連作為曆史配角都不該出現。
他連士兵身份都是憑空捏造而來的,不該站在光明的地方,隻要在暗中完成使命即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英雄,唯獨他隻應作為一個來自未來的浪人、隻狼。
其次。
羅修所指的戰爭,並非這區區地球二戰,而是未來延續了幾百年,戰火拓展到無數次元的滅世級戰役。
那場戰爭,還未開始就已讓人感到深深的絕望。
當然,今晚的羅修並非一無所獲,不僅收獲了史蒂夫的好感,還刷了幾百未知用途的殺戮值。
堡壘廢墟的臨時養傷處。
不少俘虜傷員都在這裏休息,懂得醫療急救的士兵則替他們清理、包紮傷口。其中,肖恩少校昏迷的躺在一臨時床架上,左肩至手臂有略粗糙的應急包紮處理痕跡。
“肖恩少校真是太倒黴了,居然會被榴彈的鐵片傷到,再靠一點心髒可就沒命了。”
“失血太多了,估計要昏迷個一二天。”
兩名作為少校親信的戰俘士兵,守在臨時床架旁,略微擔憂的小聲議論著。
突兀的,肖恩少校身體動了下,毫無征兆的睜開眼睛,隨即上半身僵硬的挺直起來,嚇了旁邊的二位戰俘士兵一大跳。
驚嚇之餘,二位戰俘士兵不由靠近少校,蹲在旁關切詢問:“長官,你恢複意識了?”
“還不能起身,要保持躺著。”其中一名親信關懷的上前,伸手攙扶住少校雙肩,卻感覺到其身體硬邦邦的,並且失去了溫熱感……
肖恩少校沒有回答,衝著他們詭異的笑了笑,右手機械的往下伸出,抓住了床架旁代替手術用的軍用刺刀,而後沒有猶豫的往上迅猛揚起。
嗤!
刺刀劃過攙扶著他的親信士兵脖子,大片猩紅鮮血噴濺而出,那士兵死死的瞪大眼睛,支吾的以雙手捂向脖子缺口,卻很快便雙膝跪在地上,身體軟倒的斷絕生機。
“長官,你這是在做什麼!?”
另一名戰俘士兵嚇傻了,眼睜睜看著同伴倒下,肖恩少校還以一笑,將染血的軍用刺刀捅入他的左胸,用力之大連帶手指都探入心髒。
“長官……”雙手隻稍微掙紮了下,士兵眼中充斥著疑惑、絕望,還有不甘,然後眼前一黑的沉下眼皮,倒在了托付信任和生命的敬重長官懷中。
帶著鮮血拉出刺刀。
兩具屍體相續倒在血泊中,肖恩少校臉容漠然,僵硬的扭曲著肢體,渾身沐浴著猩紅鮮血,手握滴血的刺刀站起,漆黑空洞的眸子掃向四野。
其他旁側的傷員目睹著一切,不由驚恐的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