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雖然有些陰沉，但是格外的暖。
兩人找了一處比較僻靜的雅間坐下，趙婧把脖子上的米色針織圍巾解下，又把大衣脫掉放到了一旁，龔墨也是同樣動作。
把菜單遞給趙婧，趙婧也沒客氣，選了幾樣，然後，龔墨又選了幾樣菜品，這才合上菜單，把它交給服務生。
“要鴛鴦鍋，另外先給我們上壺熱茶。”
“是，先生，小姐慢坐。”服務生下去了，不一會便拿上一壺新沏的熱茶。
龔墨給趙婧倒了一杯，“喝點茶暖暖身子。”
“謝謝。”趙婧接過，把雙手貼在瓷杯上，感受著暖意漸漸滲透肌膚。
屋內的空調開得剛剛好，不會感覺那麼的燥熱。
趙婧轉眼，透過小屋的櫥窗，看著大堂間裝飾的紅紅火火，這般豔麗醒目的顏色，讓人看了就覺得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
“在想什麼？”
龔墨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趙婧半天沒說話，他有些好奇。
聽到他的聲音，趙婧把馬上收回視線，看向他。
今日龔墨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裏麵穿的是一件格子襯衫，不似正裝那般嚴肅，這樣的他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沒想什麼，隻是突然看到這般紅火的景致，恍然有種快要過新年的感覺。”
回想小時候，最盼望的就是過新年了，因為那時候家裏條件不好，隻有過年這一天可以穿新衣，吃很多好吃的。
那個時候真的童真無知，哪怕多吃了一塊肉，就仿佛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美食。
小小的滿足，大大的喜悅。
隻可惜隨著年齡的增長，兒時的那種感覺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泛笑的眸裏，笑意漸漸褪去，隨即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感傷。
龔墨輕輕將茶杯放下，仿佛感同身受般，體會到了她話中所包含的背後意義。
“是啊，這種喜慶的感覺真的隻有小的時候才能感受的到，那是家人團聚後的喜悅和心安，隻是現在卻很少有機會再相聚了。”
龔墨似在感歎，趙婧沒想到他竟然聽懂了她話裏的含義，微微有些驚訝，重新審視龔墨。
“冒昧問一句，墨先生的老家是在北城，還是在別的地方？”
“我不是北城人，但是很早就來到北城打拚了，所以現在也算是個北城人了，我的老家是在一個偏遠的小縣城，離這北城很遠，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去過了。”
開啟了這個話題，好似一下子勾起了龔墨的話匣子，他很有興致地娓娓而談。
“那個時候，隻靠一雙腿就能走天下。上山下河，沒有什麼不敢做的，最怕的無非就是大人們的木板子，那時候的家長可真是打得實實在在，一點都不帶虛的，打你嗚嗷直叫，可是傷好了後，照樣重複同樣的錯誤，然後再被大人接著打。”
“嗬嗬，那墨先生有沒有被大人們打過手板子？”
趙婧抿著嘴角，故意這麼問。
龔墨點了下頭，“被打過，而且打得次數還不少呢。”
“沒想到你也曾這麼皮過，說實話，我小的時候也做過不少的壞事。到別人家裏偷瓜，上樹找鳥蛋，還和幾個小丫頭片子，鑽過土洞，簡直就像是一個假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