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棋站在軍士後麵默默思考。
剛剛張泉的眼神明顯呆滯了一下,看來大家都是同時穿越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如果隻有十幾二十個,自己恰好遇上政教主任的概率,基本就是零。如果成千上萬……那為啥網上沒啥動靜呢?
很快他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很明顯的,看天色,現在的時間還是昨天下午。額……不對,亂了亂了,全亂了。
穿越前後時間不對啊,難道我不在這兒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嗎?或者說,我們掉進了一個時間趨近於零的地方,那引力的話?物理上有這個概念嗎……回去搜一下。
“女俠!女俠!”張泉一聲大喊,打斷了李觀棋的胡思亂想,按住了愛因斯坦的棺材板。
“我兒子參軍戰死了,老婆跟別人跑了,我也患了頭風和心疾……”說著說著,農夫聲淚俱下,開始抽泣,決口不提闖進別人家裏的事情。隻是一直用胳膊蹭鼻涕,並且抽泣的更急了。
陳欣悅聽著一愣一愣的,有些錯愕,劍柄都拿不穩了。她問道:“你剛剛說,哢哢哢是什麼意思?”
“哼依……我不知道,我兒子參軍了,兒啊!我的兒啊!”張泉嗚嗚咽咽。
李觀棋在一旁心底直呼好家夥,看來張主任回去沒少補課啊……四十多歲的男人哭成這個樣子,也難為他了。看這架勢,李觀棋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劍還指著他的脖頸,他非得滿地打滾不可。
哎!都不容易啊,如果不是那一千五百塊,說不定我就原諒他了。
不過陳欣悅反倒如同沒聽到一樣,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
她手臂發力,長劍一收一放,改刺為掃,從張泉頭頂一掃而過。力道控製的剛好,沒有傷到農夫。
看他還攤靠在台階上,剛剛瞳孔收縮也不像是假的,能基本確定這個人不會武功,至於這前後的差異?可能真的是心疾犯了吧。
青鋒入鞘,陳欣悅走進廚房拿了點幹糧和兩塊餅,裝在布包裏,丟給了地上的張泉。
而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接轉身,右手舉起輕輕擺動示意,軍士們整整齊齊地跟她出了院門,往東院走去。
李觀棋趕忙跟上,最後看了眼頭頂愈發光亮的政教主任,心說看不出來啊,這小姑娘還挺善良的。
寧桐巷深處響著整齊的腳步聲,井口旁邊的梧桐樹不時飄落枯葉。夕陽打在軍士們身上,更顯莊穆。隻留農夫癱坐在台階上。
西院到東院很近,走幾步就到了,陳欣悅反手插上院門,把長劍輕輕放在一邊。
輕手輕腳地跑到西牆角,側耳偷聽。
過了一會,牆那邊就傳來了響聲,她又跑到門縫裏往外偷看,直到張泉走出很遠……
“呼!還好沒控製你們戰鬥,不然不一會兒就露餡了,如果真要跟人打起來,也不知道我這點靈力能撐多久。”
“可是,怎麼才能把你們收回來啊,總不能等我靈力消耗的一幹二淨吧?”
她像是在對軍士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李觀棋突然覺得當個啞巴其實挺難受的……就比如現在。但難受歸難受,攤牌是萬萬不能攤牌的。
少女找來兩本書,在石桌邊讀了起來,想要找到回收軍士的方法。
一本是《八門演生》,一本是《草木百例解》。